除夕團圓夜，半歲的兒子忽然吐出一口鮮血，被緊急送醫。
我癱坐在搶救室外的長椅上。
很快護士從裡面出來，說血庫缺血，需要我及時為兒子輸血救命。
我漠然一笑，搖頭拒絕。
公婆急的快要暈過去，跪著求我救救他們的孫子。
無論他們怎麼求我，我都無動於衷。
直到身為兒科醫生專家的老公陸凡到來，主動挑斷自己的手筋，求我救兒子。
我故意拖延，錯過最佳治療時間。
他們不知道的是，兒子不是我親生的。
除夕夜的醫院，和往常一樣熱鬧。
護士目光嚴肅地看著我。
“溫小姐，您兒子的情況十分危急。
醫院的血庫暫時沒有罕見的L血型，剛好您和您兒子都是這種血型，所以需要您輸血進行搶救。”
原本還在擔憂的公婆喜出望外。
我婆婆擦了一把淚，緊緊拉著我的手。
“溫寧，我的寶貝孫子有救了，快，你跟護士去抽血。”
公公也長舒一口氣。
“還有救，還有救。”
今晚除夕夜，公婆忙活一下午做了一大桌豐盛菜餚，我們正準備開吃，半歲的兒子忽然哇的一聲吐了。
和往日吐奶不一樣，今天他吐的是血。
大口的鮮血染紅了他胸口的衣服，還有一些濺到了我的手臂上。
現在還有，印在我白色的羽絨服上，像是一朵盛開的妖冶鮮花。
我們把他緊急送醫，到了直接進了搶救室。
“您兒子肝腎衰竭，情況十分危急，目前需要先輸血穩定生命體徵。”
護士見我沒表態，皺眉提醒我。
我掙脫婆婆緊抓著我的手，淡漠一笑。
“不好意思，不救。”
護士像是沒聽到一樣。
“您說什麼？”
公婆臉上的表情像是凝固了。
“溫寧，你，你說什麼？”
我的視線一一掃過他們的臉，一邊拿出手機，一邊笑著大聲說。
“我說了，我不救。”
公公騰地一下站起身，一把奪過我的手機摔在地上，指著搶救室，聲音極盡怒吼。
“溫寧！你看清楚了，裡面是你兒子！是你兒子！他需要搶救！”
婆婆的眼淚再次決堤，她捧著我的臉泣不成聲。
“溫寧，是你兒子要搶救啊，他馬上就要沒命了。”
“你難道忘了？是你做了那麼多次試管，打了兩百多針才有的這個孩子，你每天都看著他笑，對他那麼疼愛，你現在怎麼了？”
“只是抽點血，不疼的，跟生孩子比起來，抽血不疼的，你不要怕，啊？”
婆婆哭著開導我。
我抽出紙巾給她擦眼淚，笑著安慰她。
“媽，我不是怕疼，以前生孩子那種疼都熬過來了，抽血算什麼。
你沒聽護士說嗎，他肝腎衰竭，搶救不過來了。”
“我的血輸給他也是浪費，還不如省著給我自己。”
聽我這麼說，護士的語氣嚴肅又冰冷。
“溫小姐，只要孩子還有一線生機，我們都會盡力去搶救，您作為媽媽，更應該和我們站在一起，而不是提前放棄。”
對我一向溫和關心的婆婆此時也沒了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