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項目的名字叫薛雨姍吧。
看著他迫不及待離去的背影,甚至撞過我的肩,將那件披在我身上禦寒的外套都帶到了地上也沒察覺。
我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掏出手機,撥出一個熟悉的號碼,“教授,研究所的機密項目,我願意去。”
電話那頭的教授激動地聲音都高了幾個分貝,“聆樂,你能想通真的太好了,你的學術造詣這麼高,如果能加入這個項目,簡直如虎添翼,我這就幫你上報組織。”
話到一半,教授想到什麼,欲言又止,“你如今恢復了聽力,去了研究所,三五年肯定回不來,你丈夫那邊,想好怎麼溝通了嗎?”
“不用溝通了。”
“啊?”
“我馬上離婚了。”
我沒有讓司機接送,一個人走在春寒料峭的街頭,來到‘無聲’大樓下。
靠在大門口的柱子翻看著手機上薛雨姍發給我的照片。
最後一張,是十分鐘前。
女人白皙的雙手被一條寶藍色領帶綁著,鎖骨處遍佈的紅痕,彰顯歡愛的激烈。
這條領帶,是我半年前送給紀淮的生日禮物。
精挑細選,極盡心思,領帶的內裡,還有我們名字縮寫的刺繡。
我還清晰記得,紀淮收到時,喜不自勝的表情。
如今這刺繡,被女人抓撓的破爛,線頭跳出,嘲笑著我狼狽的真心。
而這樣的照片,從三個月前,我就陸陸續續收到。
一開始是和我同款的首飾,再是男人熟悉的袖釦,手上的表。
我的無動於衷,讓她的試探越發大膽。
照片一張比一張香豔,視頻一個比一個限制級。
其中夾雜幾條侮辱性極強的咒罵。
手機屏幕突然模糊起來,我使勁地擦拭,擦的指尖發紅,才發現不是手機髒了,而是眼前溼了。
我抱著雙臂,眼淚決堤而下。
四年戀愛,三年婚姻,我想不通,那麼愛我的他怎麼可以說背叛就背叛。
我想起婚禮上,他哭的像個孩子,抱著我泣不成聲,
誓言言猶在耳,“蘇聆樂是我的星辰,是我的大海,我得見星辰,也擁抱大海,這輩子我只愛蘇聆樂一人,她就是我的唯一。”
原來,他的一輩子,只有七年。
靜坐到了夜幕四合,臉上掛著幹掉的淚痕。
手機上沒有一通紀淮的電話和信息。
身體凍的發麻發僵,我叫了一輛車,回了別墅。
打開門的剎那,尖利的女人喘息聲從書房流瀉出來。
我腦中嗡響,瞬間涼透了血液。
我以為紀淮再荒唐,也不會把薛雨姍帶到我們精心佈置的家裡。
手機從手中滑落。
砰一聲響。
書房內頓時沒了聲。
幾分鐘後,紀淮打開門出來,反手又小心關上。
見我眼眶紅彤彤地站在門口,他面色一緊,快步上前將我抱進懷裡。
手機飛快輸入文字,“怎麼現在才回來?身體都凍壞了吧。”
小心翼翼的神色裡帶著幾分心虛和試探。
我一天沒有回來,他沒有一通電話和信息,忙著和別的女人顛鸞倒鳳,現在來關心我身體有沒有凍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