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我的事,結果她卻哭的傷心,讓我竟然有些不知所措起來了。
她擦乾眼淚,面帶歉意,“瞧我,失態了,我能否多嘴問一句,你為何要休夫?”
我仔細想了想,“因為,一根簪子。”
她疑惑,“一根簪子?可是名貴之物?”
“不是,是一根木簪,是一個用手雕刻出來,不值錢的,木簪。”
一個月前,侯府來了位不速之客。
那天下著瓢潑大雨,天也陰的嚇人。
謝珣知道我每到陰雨天就會小腿骨節痠痛,便時時陪在我身邊。
府內下人來報,說門口有位姑娘,指名要見謝珣。
謝珣蹙眉,面露不悅,許是怕我多心,他特意說道:“荒謬,這等天氣,怎會有女子找我?”
小廝雙手捧上一枚桃花玉佩,謝珣一見了那玉佩,便徹底沉不住氣,剛才的不悅也被慌亂所替代,他把我扔在屋內,頂著雨就跑了出去。
我忍著腿部不適,一路跟著他來到門外。
只見謝珣正摟著懷裡的妙人心疼的走了進來。
那人正是白芸,乃尚書府庶女,亦是謝珣的青梅竹馬。
她縮在謝珣懷著哭的可憐,渾身被雨澆透了,婀娜多姿的身材隱約展現在外。
“謝珣哥哥,芸兒這些年過得實在委屈,可我孃家從始至終都對我不聞不問,我真的不知該何去何從,只能來你這了。”
謝珣摟著她的手緊了緊,神色是我從未見過的陰沉,“你我之間,本該如此。”
不管何時何地,謝珣都是一副翩翩公子相,不溫不怒,我與他成親六年,第一次見他如此失態。
此時謝珣也注意到了我,我明顯的察覺到他躲避的眼神,“芸兒身子弱,又被雨淋了一路,你去安排一間廂房供她居住。”
我雙腿此刻已經受潮疼的不行,我剛要招手去讓下人安排,卻招來了謝珣的不滿,“芸兒是客人,她起居與別人不同,自是需要你親自安排才是,怎可叫下人?沈鷺,你且先去安排,我先帶著芸兒去你臥房將就一會。”
我頓在原地,渾身冰冷,就這麼看著謝珣攙扶著白芸與我擦肩而過。
成親六年,他只有在大婚那日才喚過我全名,自那以後都是叫我娘子。
可今日,他卻
我忍著劇痛親自督促下人收拾了一處廂房。
正當我回到臥房時,卻見白芸已經撲進謝珣懷裡痛哭流涕,二人表現的十分親暱。
我咳了咳嗓子,他們二人這才互相鬆開手,保持了一些距離。
白芸擦了擦眼淚,雙眼通紅的看著我,聲音如黃鸝般清脆柔弱,“沈姐姐莫生氣,我也是無處可去,方來此處,並非有意讓你不快,若姐姐覺得我在此不便,我走就是。”
說著,白芸就要立刻下床,可腳還沒沾地,她就身子一晃,順勢向謝珣那面倒了過去,謝珣也不負眾望的接過她,二人依偎在床沿邊上,倒像是一對眷侶。
謝珣一時情急,轉頭對我呵斥:“芸兒如今有難,前來投奔我亦是理所應當,沈鷺,你本不是拈酸吃醋的人,何必和芸兒計較?”
我站在原地,下身的疼已經開始蔓延了,看上去甚至要比白芸還狼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