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覺得好笑,“敢問夫君,我方才,可有開口說話?”
謝珣低下頭,有些不敢直視我的雙眸,他忍不住瞧了白芸一眼,依舊冷淡道:“總之,芸兒現在無家可歸,就暫且住在侯府,吃穿用度按照你的比例來就行了,對了,芸兒自幼嬌養,住不慣廂房,你這屋子就暫且讓她住著,你去收拾一處院子給你自己吧。”
白芸盯著謝珣笑著,似乎在為了他的貼心而感到欣慰。
面對曾經的執念,謝珣亦是被她一顰一笑所牽動,從而讓他沒有看到我黑下來的臉色。
我出身不如白芸,父母在世時,與她也曾有過幾次照面。
那時,白芸幾乎次次都跟在李少恆身後,而謝珣,則是跟在她身後。
若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與謝珣也不會結為夫妻。
謝珣不喜歡我,我是知道的。
可嫁都嫁了,我只希望自己日後的生活可以好一些。
直到白芸嫁給李少恆後,謝珣酩酊大醉了幾天,他像幡然醒悟了一般,對我開始上心了,我們二人也偶爾能說上幾句話。
後來我們有了智兒,他對我便更加好了。
我以為日子會一直這般過下去,直到白芸出現我才明白,這一切都如同鏡花水月,觀之可好,觸之即碎。
白芸來了三日,謝珣幾乎日日都早早歸家,每一次都是先到白芸那,才會來我這。
我也和他旁敲側擊,試圖讓他把白芸送走,畢竟白芸是有夫之婦,夫君還是皇上親封的將軍,把她安置在侯府,若被外人知道,可如何是好?
可每當我提起此事,謝珣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狐狸,對我露出獠牙,“我已經和你說過多次,芸兒是受了委屈方才投奔於我,那李少恆不曾告知芸兒就娶了兩房妾室,她氣不過跑了出來,她孃家對她又不聞不問,如果我再不管她,那她該如何是好?”
“此事我也聽說了,白芸嫁給李將軍多少不曾有子嗣,那兩房妾室本是李家長輩塞到李將軍院內的,長輩之命,他如何違背?此事本該他們夫妻互相解開心結,你見誰家主母一有不合便撒潑撒痴往外跑的?”
我本還有一句,“所來之處還是有妻兒的男子家中”,只是顧念白芸清譽,這句話我並沒有說出口。
“砰!”
我話音剛落,謝珣便一掌打在桌子上,面目可憎,劍眉微蹙。
他指著我,言語譏諷,“你我夫妻多年,我以為你會理解我,沒想到你竟然與外面那些,悍匪妒婦一般!”
說罷,他冷笑一聲:“我知道了,你這是未經他人苦,便勸他人善,我不曾娶妾,你自是不知她心中苦楚,難不成你非要我也娶兩個妾室進來,你才能體諒芸兒嗎?”
我怎麼也沒想到,我的一番好言相勸,在謝珣心中卻是這般不堪。
明明是為了侯府清譽我才說的這話,怎麼到了他這就變得我善妒?
生智兒那日,他親口與我保證,此生不會納妾,可如今他為了留下白芸,卻說出了這番話。
我想,這日子,本就沒我想象的那麼好。
這幾日,春雨陸續墜入盛京城,我的腿也終日痛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