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時候起,我才知道。
大名鼎鼎的厲江嶼有一個愛而不得出國留學的白月光,和我結婚只不過是想敷衍父母,而我正好無父無母最好拿捏。
上次他發火,是我做飯用了櫃子裡的那個保溫桶。
厲江嶼雙眼猩紅把我推到牆角,褪去我的衣服,一遍遍發狠地抽動著下肢,捏緊我的嘴:
“你怎麼也變得不乖了。”
就這樣,我和他的第一次草草了知。
第二天,他早早回了家,罕見地給我帶了一大捧玫瑰花:
“對不起,昨天是我的第二人格,我控制不住地發瘋犯病。”
“只要你像以前一樣乖乖的,我會永遠把你當做我的妻子。”
想到這裡,淚水早已打溼了臉頰。
思緒被電話鈴聲拉了回來。
“小知,我給你辦理了出院,讓家裡的司機在醫院樓下等你,你回來的路上注意安全小心彆著涼。”
“我想吃你做的飯了。”
電話掛斷,我久久緩不過來神。
頭頂的點滴傳來滴滴答答的聲音,我捂住空洞的心臟,暗暗苦笑:
這一定是我最後一次原諒。
慢慢挪到門前,懷胎八個月,下意識挪腿一時倒是改不過來。
池塘裡的水煥然一新,這個豪宅裡的一切,好像並沒有因為我的孩子離開而變得有哪一點不同。
客廳裡歡聲笑語,很熱鬧。
厲江嶼坐在中間開心地哼著歌,眉眼全是笑。
我好像,已經很久沒有看見他這麼高興了。
猶豫片刻,我還是推開了門。
屋裡的熱鬧在我開門的那一瞬間戛然而止,娛樂圈裡的許多有頭有臉的明星都齊刷刷看向我。
“厲江嶼你真是個禽獸,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做飯好吃的家政阿姨啊!你請個孕婦當阿姨,我今天倒要嚐嚐,她做飯有多好吃。”
我手足無措地捏緊衣角,下意識看向厲江嶼。
和他眼神在空氣中交匯的那一刻,控制不住地發顫。
厲江嶼三兩步走到我面前,生氣地掃了一眼沙發上的男人:
“禮貌一點。”
他並沒有否認他的話,更沒有解釋我和他的身份,只是一股腦把我推進廚房裡。
關上門,他俯身親了親我的額頭,見我發愣,又一把將櫃子裡的保溫桶放進我懷裡。
“今天晚飯辛苦你了,給你卡里轉了一筆錢。”
“多做一點,把最好的放到保溫桶裡。
我帶給——”
我抬頭看向他的眼睛,男人喉結翻滾,笑了笑:“一個朋友。”
儘管早有預料,心臟卻依舊反覆抽痛著。
能讓他這麼上心的,除了付彩也沒有別人了。
地上堆滿了雞鴨魚,全都是沒有處理過帶著毛的活物。
煩躁和委屈湧上心頭,我拿出口袋的手機,反覆翻動著好友列表。
爸媽的消息置頂卻永遠停留在了那個冬天,一時間,倒是不知道該向誰傾訴。
熟菜一個個被端到桌上,厲江嶼每進來一次,要麼是捏捏我的手,要麼是熱情地抱抱我。
卻永遠記得在離開廚房的時候,關緊那扇門。
我把保溫桶擰緊放在櫃子裡,靜靜地靠在門上。
身體的虛弱加上長時間勞動,只剩下最後一口氣吊著才沒能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