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房門被猛地打開。
我沒站穩,一個踉蹌跌進屋裡。
開門的男人憋著笑,雙手合一連忙道歉:
“抱歉啊阿姨,我想來加碗飯。”
“厲江嶼啊,沒想到你請的這個阿姨還會跳華爾茲!”
話音剛落,屋裡傳來陣陣笑聲。
厲江嶼坐在正中間,一個眼神都沒有給我,只是一個勁地回憶和付彩曾經的點滴。
我沒哭也沒鬧,更沒有不識趣地讓厲江嶼坦白我們的關係。
只是淡淡地看了厲江嶼一眼,默默扭頭轉身,打開門走了出去。
而此時酒氣上頭的厲江嶼下意識抬頭看了一眼我,心臟卻莫名的一緊。
可下一秒他搖了搖頭,一飲而盡。
誰都會背叛他離開他,但他確信,我不會。
厲江嶼隨意翻動著手機,恩耐下心底的不安,拿起保溫杯走出了家門。
我無處可去,身體又實在是太過於虛弱,只好鑽進地下室的車庫裡。
這裡停滿了厲江嶼的豪車,但身為他的妻子,我好像從來沒有坐過他的副駕。
在外人面前他總是小心翼翼,他說:
“小知,我是公眾人物得注意形象,你理解理解我,好嗎?”
現在想來,他只是不願讓付彩知道我的存在,不想讓自己在白月光心裡落了後塵。
靠在座椅後背,隨意打開了音響。
“付彩,我愛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厲江嶼,你值得更好的。”
“可我只要你。”
“我要出國了。”
沒有音樂,反倒是響起了厲江嶼和付彩的對話,顯示屏上循環播放著給付彩精心做的照片合集。
我不願再多想,輕輕擰上了開關。
因為我實在是,有一點累。
迷迷糊糊醒來時,厲江嶼的臉赫然映入眼簾,我環繞在他脖子上的手猛地僵硬,掙扎著想下來,卻被他抱的更緊了些。
厲江嶼的呼吸打在臉上,睫毛根根分明。
他把我輕輕放在沙發上,把桌上的蛋糕放到我手裡,溫柔地捏捏我的臉:
“怎麼在車裡睡著了,找了你好一會才找到。”
“今天下午新劇開幕,特地給你帶回來的蛋糕嚐嚐喜不喜歡。”
我低頭看了看,苦笑:
“謝謝,這麼忙還能想起我。”
還能想起帶一塊掉在地上全是灰塵的蛋糕回來安撫我。
可後面這句話,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
我靜靜地看著眼前這個愛了八年的男人,稜角分明眼眶深邃,我曾經不下一百次地幻想過肚子裡孩子的模樣。
想到這裡,我苦笑:
“厲江嶼,我們離——”
“我媽想你了。
明天跟我一起回老宅看看爸媽,乖一點,別讓他們擔心。”
話被打斷,我強忍住哽咽,點了點頭:
“好。”
是時候該好好道個別,畢竟厲江嶼的爸媽對我還算照顧,算得上是半個家人了。
厲江嶼一如既往地沒有回房間,把自己反鎖在書房裡。
偌大的家裡只有我和他兩個人,他鎖住的不是自己,而是我。
第二天,我和厲江嶼不謀而合地錯峰出門在祖宅門口匯合。
“小知,最近怎麼都不來看媽媽了,孩子最近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