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啊,右手恢復不佳,一擊不中便再無機會。
阿姐慌忙拉著我回到帳內,程衍亦在帳中。
阿姐怒斥:「小五啊小五,你平日機敏伶俐,怎麼在這事上犯渾?」
阿姐說著讓南意收起弓箭,檢查我的右手,嘆氣道:「又隱血了吧,這下何時才能痊癒?」
我雙眼通紅,隱隱要落淚,抬頭望向阿姐:「阿姐,我不甘心,你知道的,我自小最恨背叛。
」
阿姐怔了怔,語長心重地說道:「阿姐都知道,你把這碗湯藥喝了睡一會,有阿姐在,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
喝完我便陷入昏睡,醒來南意告訴我,阿姐已找過沈奕,眼下應和賀餘笙在一起。
酉時,我還是來到沈奕帳內。
只見沈奕在床上半倚著,箭果然偏了。
自我進帳內,沈奕的眼神一直盯著我。
我冷漠問道:「為什麼?」聲音卻有些發抖。
為什麼食言?為什麼這樣對我?
沈奕只一瞬不瞬地看著我。
見他不說話,我將頭上的狐狸簪子扔到地上,摔碎的聲音真清脆。
「我送你的那枚絡子,還給我。
」我伸手,見沈奕不說話,又去翻看他掛起的外袍,沒找到。
「阿姐說得對,我該向前看了。
」說完我轉身就要離去。
「我失憶了。
」沈奕微涼的嗓音輕輕道,「待我找到解藥後給你一個答覆好嗎?」
半年前,沈奕約我在酒肆相見,他說:「阿茵,這天下恐有變動,我要陪大哥去鄰近的幾個藩地談政事,燕州或臨州有異,你速速寫信與我。
這是燕州的通關文書和燕州軍的腰牌,我有五支影衛可任你差遣。
」
待我趕到燕州軍營之時,才知影衛皆隨沈奕入京。
回府後免不了被阿姐數落一頓,我只好岔開話題。
阿姐思考後答道:「我模糊有點印象,那天闖進來的像是死士,等到餘笙趕來時,那些人就自盡了。
餘笙說那些死士身上都有一個胡人印記。
」
胡人?怎麼會來上京,不應該在北州嗎?
看著我呆呆的表情,阿姐笑了笑:「你眼下最要緊的就是養好身體,追查這種事包在阿姐身上。
」
我嘴上應著好,心裡卻盤算著該去煙花芳打探一下消息。
阿姐說一月後賀府升遷宴,宴請上京的達官顯貴,讓我也去,為我擇一好夫家。
阿姐出嫁那天,淮府上下喜氣洋洋。
阿姐說此後她不能時時護我,讓我做事前三思。
我一一應下,阿姐說查到林府前段時間負責運輸御貢選品,和胡人有交易,讓我多留意。
阿姐為我擦拭眼淚,抱了抱我,我也緊緊回抱住阿姐。
升遷宴這日,我早早來到賀府和阿姐團聚。
阿姐忙於招待客人,讓我先四處逛逛,不料撞到喻芷,我轉身欲走。
喻芷大放厥詞:「站住,上次的事我還沒和你算賬呢,躲什麼?」
看到喻芷今日未佩戴那枚絡子,我調侃道:「我送沈奕的絡子,你也要自己打一個同款,就這麼自輕自賤嗎?」
喻芷冷哼一聲:「我才不稀罕,早就扔了。
」
我拔下頭上的簪子抵住喻芷的脖頸,把她逼退至後院的湖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