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像是被什麼針密密麻麻的紮了。
我望著他手上的小青芒,啞聲道:“沈雲周,我芒果過敏,愛吃芒果的是周思思,不是我。”
他看了我一眼,把芒果往地上一放,唇角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半晌只是淡淡道:“又沒說給你吃的,你這樣裝病博同情的人怎麼配吃我買的東西。”
這話給我砸的渾身都發抖,我近乎是一字一句道:“沈雲周,我是真的崴腳了,是真的做流產手術”
“夠了,”他冷漠的打斷我:“不就是因為我媽媽沒有和你一起過年,不就是因為我又去國外了,流產手術你都編的出來?喬思妍,真是我小看你了!不擇手段到這個地步!”
這聲低吼像是一團沾的溼溼嗒嗒的棉花一下子堵住了我喉嚨裡所有的語調。
我和他對視著,從他的眼睛裡明晃晃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穿著病號服,臉色蒼白,披頭散髮,形如枯槁。
半晌,我扯了扯啞聲道:“沈雲周,小咪被你媽媽弄死了。”
周雲周看著我的眼睛,一字一頓道:“喬思妍,我媽早就和思思說了你可能會惡人先告狀,思思也早就告訴我了,是你自己淹死了小咪想博取同情,還想誣陷我媽,以前怎麼看不出你是這樣的人。”
他說:“算我這一趟是來錯了,但是離婚你別想,小咪也是我的貓,你要給我一個交代的。”
我望著他有些泛紅的眼睛,想不出來這樣的話怎麼會從他嘴巴里說出來。
明明他知道我最疼愛小咪了,明明他知道小咪是我從貓瘟裡一手搶回來的小貓,我怎麼會
他眼睛裡的我漸漸模糊了。
我絕望地想,少年時期許諾要兩相白頭的時候,竟沒有料到沈雲周是我的劫難。
離婚不成,我還有很多東西在家裡放著。
我從醫院回家的這一天,家裡有兩個我意想不到的人在。
周思思和沈母。
沈母和周思思在廚房有說有笑的整理著內容,見我回來沈母的臉馬上落了下來。
恰好周思思很開心的拿著一個碗出來找沈雲周,她背對著我沒有看到我,朝著沙發上的沈雲周大喊:“雲周哥哥,你看這個碗上有小貓的圖案誒,可以把這個碗當做我的專屬嗎!”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我想在你家有一個專屬的碗和杯子,好不好雲周哥哥?”
沈雲周在客廳處理文件,頭也不抬的:“可以,你拿吧。”
我再也站不住了,三步並兩步往前走,忍不住道:“放下來。”
“什麼?”周思思一愣,眼睛裡馬浮現淚水:“我問過媽媽了這個碗不是你的姐姐,是雲周哥哥買的,我想要這個碗沒錯的。”
這話引得沈雲周也回頭看我,皺了皺眉:“喬思妍,一個碗而已,別那麼小氣。”
我只覺得額角的青筋暴跳,拿著碗冷聲道:“這是小咪吃飯用的碗,是我用她的小爪子一點點摁腳印,燒胚燒了無數次才成的一個碗,她只留給我一個碗等等,小咪的屍體呢沈雲周?”
我住院的時候明明讓管家把小咪的屍體拿去燒掉,燒掉的灰是要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