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救落難的太子季宴禮導致中毒,雙目失明,成了瞎子。
他發誓一輩子不離不棄,做我一人的夫君。
登基後就將我接到宮中封為昭儀,空置六宮。
世人都說昭儀雖為妾,陛下未有妻。
我也信了。
毒性清除,恢復光明那天,我第一時間去御書房找他。
卻看見他與尚書千金在書桌上抵死纏綿。
“陛下,臣女的嫁衣都繡好了,接親的鳳轎怎麼還沒來?”
“在路上了,你再等等。”
那夜未央宮燃起大火,我望了他最後一眼,毫不留情地跳入冰湖。
從此以後,宮裡少了個昭儀,江南多了個豆腐西施。
聽到御書房裡的一切,我深吸一口氣,收拾好情緒走進去。
“今晚宮宴的名單已經擬好了,陛下再看一眼。”
我的目光空洞,定格在書桌上的水漬。
藏在書桌底下的祝妤與他的小腿相貼,素白的手指挑逗著。
“陛下,舒服嗎?”
季宴禮悶哼一聲,壓抑著情慾的聲音沙啞:“綰綰,你直接唸吧!”
他知道我早已將名單背了下來,手一鬆。
摺子落在桌上,被水沾溼。
我摸索著拿起:“怎麼溼了一片?”
祝妤肆無忌憚的攀在季宴禮身上,拿起御用的硃筆在紙上寫:“還不是陛下太厲害了,臣女都漏水了!”
望著她挑釁的眼神,我心中一沉。
原來,季宴禮已經這樣寵她了。
從前不讓我碰的硃筆,也成了她撒嬌的道具。
季宴禮乾咳一聲,眼中劃過一絲慌亂,手卻放在祝妤身上沒挪:“就是不小心把茶潑了。”
“綰綰,你念吧!”
我像從前一樣開口,聲音卻帶著顫抖。
可季宴禮非但沒有聽出來,反而用力將祝妤壓在身下。
我慌亂地別開眼,目光落在名冊上。
貴女之首就是祝妤。
在季宴禮的嬌寵下,她已經坐到這種位置了。
連我這個村婦都知道,下一步,就是皇后了吧?
我喉嚨裡彷彿塞進了一團棉花,堵得我說不出來下一個字。
“嗯?”季宴禮疑惑,發出的聲音卻在祝妤的手下變了調。
“祝……”我捂著嘴,啞聲念著。
如果季宴禮抬頭,就能看見我慘白的,淚水縱橫的臉。
“你身子不好,不能吹風,還是先回去吧!”
“朕讓人送你。”
他站起身,胸膛上全是抓痕和印子。
下一秒,裹著太監外袍的祝妤托起我的手:“娘娘小心。”
季宴禮看著她的動作,臉上都是無奈和寵溺。
“讓萬福做就行。”
祝妤對他一笑,把我推到御書房外,關上門,“陛下還有國事,請娘娘自己回去吧!”
門縫裡,那件虛虛攏著的太監外袍落在地上,露出一片白。
我閉上眼,聽著又響起的水聲,腦海裡迴盪起季宴禮曾經的誓言。
“綰綰,陪朕進宮吧!”
“朕能給你榮華富貴,也能只做你一人的夫君。”
“朕這個天子的眼睛,分綰綰一半。”
他用真愛做謊言,哄我入宮,說高處不勝寒,有我相陪才算圓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