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香大會上,當著評委和鑑香大師的面。
我的未婚夫林度恆將我失去嗅覺前精心調製的鸞鳳棲盤香冠以他師妹章玉珠的名。
“章玉珠,這盤香的手法和白佩珊小姐曾經的製作十分相似,你能確保參選香料是你獨創配置的嗎?”
鑑香大師面容嚴肅詢問。
“當然,玉珠天賦異稟,嗅覺靈敏,只有她才能調配這樣世所罕見的香料。”
“白佩珊如今只是一個嗅覺全無的廢人,木老,珠玉在前,不可被魚目矇蔽雙眼。”
林度恆飛快接話,力挺章玉珠。
“既然失去嗅覺還來這斗香大會做什麼?讓旁人看笑話嗎?”
鑑香大師皺著眉頭呵斥。
林度恆對章玉珠的維護以及木老的態度讓四周觀眾朝我投來鄙夷嫌棄的目光.
可後來,得知我的嗅覺恢復,林度恆以血入香,只求我能再給他一次機會。
我察覺周圍人的竊竊私語,心下晦澀。
離我們的婚禮還有一週,我當初為了救未婚夫林度恆而失去嗅覺的鼻子,通過特殊藥物治療終於在今天恢復嗅覺。
我懷揣著激動的心情跑到斗香大會,迫不及待想要告訴林度恆這個好消息。
卻看到這樣一幕。
章玉珠穿著我的禮服,左手挽著我的未婚夫,右手拿著我炮製盤香獲得的獎盃,春風得意。
林兆恆下臺後,我顫抖著攥住他的衣袖發問:“兆恆,章玉珠參賽的盤香是什麼味道啊,你能描述給我聽嗎?我看著和我做的鸞鳳棲好像啊。”
我看見林兆恆眼中飛速閃過心虛,一剎那就反客為主責問我。
“佩珊,你別疑神疑鬼,你又聞不到,憑什麼說是你的東西,再說了,你那塊盤香不是早就不見了,這可是我親眼看著玉珠做出來的,你別血口噴人!”
章玉珠在臺上看著我和林兆恆的爭執,眼珠子一轉,嬌俏開口。
“佩珊姐,聽說你一直喜歡我配置的這盤香料,不如,你來試一試?”
我開口拒絕,卻被林度恆拽上臺。
“今天是玉珠揚名的大好日子,你配合點,否則婚禮只能延期。”
林度恆俯身側耳警告我。
隨著青煙寥寥升起,清逸悠遠的盤香和我身上的香味結合,散發出陣陣腐臭。
原本安靜的人群一下子炸開了鍋。
“天吶,這白佩珊從前不是香道天才嗎,怎麼現在鼻子壞了,身上還散發出這種氣味。”
“就是就是,怪不得林度恆遲遲不和她結婚,想來是她自己的問題吧。”
“真是白瞎了章玉珠這麼好的香料,用在白佩珊身上真是可惜了,還不如給狗用呢。”
···
人群議論紛紛,我手足無措,下意識尋求林度恆的幫助,卻瞧見他臉上掩飾不住的嫌棄。
“你還不趕快離開?要留在這裡繼續丟人嗎?”
林度恆的話冷漠絕情,全然忘了,我身上用的香,是他今早給我換的。
他精通香道,自然知道這股惡臭是兩味香料碰撞互斥產生的。
他明知道我失去嗅覺無法辨認,可他沒有為我著想,無視我的難堪,讓我獨自面對眾人的惡意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