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我無意中救了陸老太太一命,陸老太太感念我的恩情,對我關懷備至,我也當她是親奶奶一樣看待。
逐漸地,我和陸之程見面的機會越來越多,他有時候會站在遠處看著我逗著老太太,嘴上掛著笑。
一個月前,陸老太太臨終前留下遺願要求陸之程和我結婚,他看我的眼神里就有了審視與輕蔑。
我掩飾了心裡的酸澀,輕聲問道:
“所以你讓我千里迢迢回來,只是為了給他們跳舞嗎?”
他的眼角上翹,薄情又冷血。
好像在說,那又怎樣?
胃越發疼了,大冷的天,我的額頭滲出薄汗。
“對不起,我先走了。”
陸之程在後面暴跳如雷:
“蘇璃月!不就是一支舞嗎?你裝作一副虛弱的樣子是做給誰看?”
後頭還有顧甜甜擔憂的聲音:
“這麼晚了,要不我去找蘇姐姐回來吧。”
我聽到陸之程嗤之以鼻的聲音:
“她都是成年人了,管她做什麼。
反正遲早都會回來。”
可這次他沒等到我。
我轉頭出了別墅,招呼了出租車,去了酒店。
已經起霧了,我感覺身上冰涼一片。
我當時走得匆忙,只帶了隨身物品,我蜷縮在床上,疼得發抖。
我拿起手機發了個定位給助理趙萌,讓她給我帶胃藥,就昏睡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有敲門聲。
我緩緩起來打開門,才發現來人居然是陸之程。
“要不是你助理苦苦求著我,我才懶得來。”
陸之程冷哼一聲,看著我毫無血色的臉,才確認我不似作假。
“既然不舒服,為什麼不早說?”
他依舊繃著個臉,彷彿恩賜般丟給我一盒藥。
我心下酸楚。
我說了你又何嘗在意了呢?
我沉默地拆了包裝,拿起藥直接吞了下去。
“你——”
陸之程剛想把溫水遞給我的手僵在半空,發洩似的重重地放下。
“你還在鬧什麼脾氣?”
見我沉默,陸之程面露譏諷。
“耍了這麼多心機當上了陸太太,這些都是你應該承受的。”
我看著桌上撒出的水,思緒漸漸飄遠。
陸奶奶還在世的時候,每次我胃痛,他都會默默給我倒杯溫水,我吃的藥他也會提前吩咐助理在我床頭備好。
有一次我拍戲吊威亞受傷了,他立刻拋下手頭的工作連夜趕飛機來看我,那是我第一次在他臉上看到惶恐不安。
可是陸之程是天之驕子啊,眼裡容不下沙子,哪裡容得下強塞的婚姻。
領證當天,我在家精心做了一頓飯,他卻看都沒看讓傭人直接倒掉。
就連電視上正播放著我的電影,他都會冷漠地馬上轉檯。
我的眼底漸漸浮現水霧,自嘲地笑了一下。
“我救陸奶奶只是一場意外,你不是查過當時的監控記錄嗎?”
陸之程抬起涼薄的眼,修長冰涼的指尖緊緊鉗住了我的下巴。
“你還在這惺惺作態,如果你當真不想做陸太太,奶奶問起來的時候,你為什麼不拒絕?”
他嘴角帶著譏諷。
“那天晚上我們都喝了酒,你耍了這麼多手段爬上我的床,不就是想當這個陸太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