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疼得滲出淚水。
其實他應下陸老太太與我結婚的那一刻，我承認自己是歡喜的。
只是那晚兩人都醉得一塌糊塗了，無論我怎麼解釋，他都認為這一切歸結於我想嫁入豪門而使出的伎倆。
那一晚僅有的親密，也成了後續他每次攻擊我的理由。
我掙開他的手，慢慢抬起臉，雖然可以料想到結局，但我還是想給自己一個痛快的答覆。
“陸之程，你有喜歡過我嗎？哪怕，就一點。”
陸之程眼底如墨，表情似乎有片刻的凝滯。
隨即嗤笑了一下，好像我問出了個很可笑的問題。
“你不過就是個演戲的——”
他攥住我的手腕逐漸收緊，眼底又恢復了冷漠和無情。
“我答應了奶奶的遺願，才和你結婚，你以為我們之間會有什麼感情。”
我掩蓋住心底的難過，使出渾身最後的一絲力氣。
“你走吧，我不想見到你。”
陸之程有點惱怒，大概想到自己都屈尊降貴給我送藥了我卻還在拿喬。
陸之程冷冷地甩開我的手，丟下一句話，轉身就走。
“你可別後悔！”
陸之程離開後不久，我便突然接到了張導的電話。
他小心翼翼地開口：
“蘇小姐，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了？”
我心下一個咯噔。
“怎麼了？”
“說實話，我個人是非常滿意你的。
你也知道，當時我挑選了幾百個女演員才選中的你。”
“今天資方突然要求換女主，這個人你應該也認識，就是最近突然火起來的顧甜甜。”
張導見我沉默，安慰道：
“你也別擔心，你的戲其實也快拍完了，咱們補點鏡頭就可以了。”
掛了電話，助理趙萌才抱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姍姍來遲。
“璃月姐，對不起，飛機延誤了，我怕你有事，所以打給了陸總”
見我發呆，趙萌趕緊跑過來關心道：
“你沒事吧璃月姐，要不，這場戲拍完咱們就休息一段時間。”
我回過神，才發覺徹骨的冷。
身體的疲倦不及心間的疼。
“沒事，幫我買拍戲回程的機票吧。”
“另外幫我發一封郵件給芝加哥尼坤藝術學院。”
“就說我同意去進修了。”
“璃月姐，那不是十天後就要啟程了嗎？”
我“嗯”了一聲，趙萌小心翼翼地看著我。
“那陸總他知道嗎？”
我嘴角掛著一絲苦笑。
相處三年，我在哪他何時在意過。
在他心裡可能巴不得我早點離開他吧。
“不必告訴他，反正他也不會在乎。”
我們連夜趕回了拍攝地，我讓導演幫我儘量把戲份提前拍完。
從女主角變成小配角，連攝影師看著我的眼裡都有同情。
這些我都不在乎。
只要早點拍完，我就可以離開這裡，離開他了。
“明天是你和顧甜甜的對手戲，拍完就殺青了，好好準備吧。”
導演走之前還嘆了一口氣。
這部劇的取景地在新疆某沙漠，晝夜溫差大，漫天的黃沙吹的人皮膚乾燥。
顧甜甜一下車就嫌棄地拉緊絲巾，看到我倒是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