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
“蘇念？”
紈絝的語氣，不回頭也知道是誰。
顧城，顧盟的弟弟。
“在等我哥？”
相比顧盟的沉穩冷峻，顧城更有少年氣，明明穿著得體的西裝，眼裡卻滿是戲謔。
“你不去開會在這裡做什麼？”
他在對面坐下。
“一幫老頭子講車軲轆話，有什麼好聽的。”
我沒再說話，他卻湊過來。
“蘇念，你什麼時候和我哥離婚。”
我皺眉，對上他的眼睛。
“我為什麼要和你哥離婚。”
“哼”他咧嘴哼了一聲，坐了回去，“得了吧，誰不知道我哥找了小三，你，看著也不像喜歡他。
還不離婚幹嘛。”
“我喜不喜歡他和你沒有關係，這不是你該考慮的事情。”
顧城的眼神忽然越過我，朝我身後望去。
我轉頭。
顧盟冷臉站在一邊，明顯不悅。
“出去。”
顧城撇了撇嘴，插兜離開。
文件送到，我也起身打算離開，卻被一把攥住。
“你也出去。”
何娜左看右看，確定說的是自己，漂亮的眼裡滿是不可置信，想說什麼，但被顧盟的眼神威懾，只好悻悻地出去。
“蘇念，你就是為了錢才和我在一起的是嗎？”
“這個問題你已經問過很多遍了。”
“回答我是，還是不是。”
我深吸一口氣，眼神坦然：“是。”
手腕上的力度重了幾分。
“哼，我就知道，蘇念，你真夠可以的，為了錢，以前裝愛我裝的那麼像。”
“你都說是為了錢了，還有比錢更重要的嗎？”
我用力扯開他的手，頭也不回地離開。
放在以前，我一定是想盡辦法解釋。
但白紙黑字的合約在那兒，如果我是他，估計也不會相信我自己。
更何況，我們之間，早就沒有了說這些的意義。
我們之間尚未建立牢固的感情，早就已經消磨的一乾二淨。
我開始每天兩點一線，醫院和家，把全部精力放在照顧我爸身上。
“啊”
電梯門一開，一個身影慌亂地跌進來，我被撞的一個趔趄，及時護住手裡的保溫盒。
看清是誰後，我愣了一瞬。
“何娜？”
她怎麼在這兒？
看見我，齊娜的臉色更白了，像看見了什麼避之不及的東西，一把把我推出電梯，瘋狂地按著關門鍵。
另一頭，隱隱的騷動聲讓我心裡一驚。
心裡升起不好的預感。
我跑過去，病房裡，雪白的床單上一片刺目的鮮紅
擔架床上，我爸痛苦地緊閉雙目，胸口還有吐出的血。
一瞬間，大腦轟鳴一片。
還沒來及說出話，急診室的大門就已經關上。
我才意識到顧盟也在。
我抓住它的胳膊，聲音顫抖：“我爸，他，他怎麼了？”
他卻眼神閃躲，我控制不住手中的力道，狠狠抓著他：“告訴我，你是一直在的吧！”
他仍是支支吾吾：“何娜生病，我來醫院看他，剛好……”
他沒有再說下去，但我心中瞭然。
不知道過了多久，手術室打開時，我才像回魂的軀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