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娜病你也病?蘇念,你別鬧小孩子脾氣行不行。”
顧盟的耐心徹底磨盡,在一聲高聲質問後又迅速壓低聲音。
我想掛掉電話,卻聽到電話那頭一道微弱的聲音。
“顧盟哥哥,姐姐不想來就算了,我隨便吃點兒就行,咳咳”
“娜娜你躺好,別起來。”
顧盟的聲音關切又著急。
我閉了閉眼,掛了電話。
臥室一片死寂,終於,我再也壓抑不住,跑到洗手間狂吐起來,鏡子裡,略微凹陷的的眼睛裡佈滿了紅血絲,沒有一絲光彩。
我還是來了醫院,但是來看我爸的。
我拎著熬好的粥,在走廊遇見巡房的許醫生。
“蘇小姐。”
“許醫生。”
“你看起來,臉色不太好。”
這都逃不過醫生的眼睛嗎,我心虛移開目光。
“昨晚沒睡好。”
。
“不要太累了,如果有需要,我可以給你開一些安神的藥。”
“不用了許醫生。”
許醫生還想說什麼,卻被身後的聲音打斷。
“蘇念?”
顧盟從旁邊的病房出來,面色驚訝。
“蘇姐姐來看我了嗎?這是給我的?”
何娜伸出半個頭,小臉微紅,眼神有些水濛濛的,仔細看,嘴唇有些微腫。
我冷笑,看來病的不重,還有力氣男歡女愛。
她很不客氣地要拿過我手裡的保溫盒,我下意識甩開她的手。
“啪”掌聲清脆。
何娜白皙的小手上瞬間浮上紅色,本來就水霧霧的眼睛頓時泛起淚光。
“亂伸手可不是好習慣。”
“蘇念!”
顧盟一把拉開我們。
我被他的力氣推得後倒,許醫生及時扶住我。
“對不起,我以為蘇姐姐是來看我的。
看樣子是我誤會了。”
何娜噘著嘴委屈地解釋。
“說話就說話,你動什麼手啊?”
顧盟拉過何娜的手憐惜地輕揉,心疼的不行。
我站穩道謝,看著面前兩人冷冷道。
“想多了,我來看的是我爸。”
說這話時,我目光移向顧盟。
只見他的動作頓了頓,眼睫微垂。
何娜並不知道我爸的情況,還在嘰嘰喳喳鬧個不停。
“好了,回去吧。”
顧盟拉她回去。
何娜一臉不解,但任憑她不情願,也還是被拉著回了病房。
許是嚐到了被顧盟無微不至照顧的滋味,之後的日子,何娜動不動就生個小病。
半夜把他叫走是常有的事。
顧盟倒是也任勞任怨,不曾流露出半分不耐煩。
偶爾覺察到我身體不舒服,他皺眉,有些不理解。
“你一個醫生,怎麼能把自己照顧成這樣。”
我每次都搪塞過去:“換季,免疫力有點兒下降。”
他想了一下。
“確實,最近娜娜也經常不舒服。”
我不語,他認為我是在默認,也沒再說話。
剛入十一月,空氣裡已經有了明顯的冷意。
我拿著手裡的文件,裹了裹圍巾,涼氣還是無孔不入。
我凍得打了個寒戰。
董事會選舉加上何娜三天兩頭作妖,我已經習慣他的丟三落四。
“顧太太,顧總還在開會,您在這兒等一會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