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上對我的聲討越演越烈。
【霸凌者活該被折磨致死!】
【兇手也太好心了,手都沒砍斷。
】
媽媽看著蹭蹭上漲的關注,滿意地笑了。
她拿起我屍體的照片,讚歎道:
“死得好啊,這就叫死得其所。”
我從上方清晰地看媽媽手裡的照片。
痛苦的回憶肆虐。
媽媽的仇家把我綁了起來,用粗大的針刺進我的每一個骨頭縫裡旋轉,拿我當菸灰缸滅火。
雙腿被砍斷前,他要我打電話給媽媽。
只要媽媽答應過來,我就不會死。
我打了,可連話都沒說完。
媽媽的怒火穿過手機,比身上的傷還痛:
“今天是妍妍的生日,你別講這麼晦氣的話!要錢沒有,要命一條,滾!”
電話被掐斷的前一秒,我聽見手機裡蛋糕教程的聲音。
原來,媽媽正在忙著給鄭妍妍做蛋糕。
我想死,可兇手往我身體裡注射了什麼藥。
讓我清晰地感知下體分離的痛。
臨死前,我聽見他說:
“那女孩說的沒錯,這該死的女人果然不會過來,這小妞就當我發洩了!”
回憶終止,媽媽的手在屍體的手背上摩挲。
我的手背上有一顆痣!
我呼吸一滯。
要被她發現了嗎?
忽然,她似乎想起什麼,拿起手機撥打電話。
“妍妍,你在家吧,沒事兒吧?”
鄭妍妍沒好氣的聲音傳來:
“我在不在家關你屁事,我能有什麼事。”
媽媽沒生氣,反而賠著笑:“是,我剛才看見屍體手上有個痣一樣的傷痕,還以為是你。”
我苦笑。
鄭妍妍的手上的痣在靠近手腕的位置,媽媽關心則亂了。
我手上的痣,也被兇手拿菸頭細細燙過,早就看不清了。
鄭妍妍“切”了一聲。
“別詛咒我,煩死了,給我十萬,我想買個包。”
“好,給你轉二十萬,你吃點好的。
過幾天阿姨再給你送點年貨,巧克力你喜不喜歡吃?”
前半句媽媽說得斬釘截鐵,後半句,她又收了聲音,小心翼翼。
她應該絲毫沒想起,家裡還有個因為營養不良三番兩次暈倒又自己爬起來的親生女兒。
“滾,別出現在我面前。”
鄭妍妍不留情面地掛了電話。
媽媽的笑意定格在臉上。
她點開賬戶餘額,只有十八萬。
視線一轉,眼神又落到了我屍體的照片上。
“就讓你的價值,發揮到最大吧。”
很快,一篇《無頭女屍疑似雲城大學援交女》的報道在她手上誕生。
“下體沒有找到,能做的文章還多著呢。”
“黃謠,是最沒有成本的造謠,誰又有證據證明你不是援交女呢。”
媽媽勾唇一笑,手指輕點,報道發了出去。
忽然,突兀的手機鈴聲響起。
母親皺眉接通。
“是書語媽媽嗎?我是書語導員,她有幾天沒回宿舍了,您知道什麼情況嗎?”
是我的導員!
一顆心揪在一起。
媽媽一定會發現的,我就在雲城大學上學啊!
“我不是她媽!”
媽媽怒斥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