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沒想到你之前還做過那種工作。
」
我感覺到一絲不妙,警惕地護住胸前,反問,「什麼工作?」
保安大叔笑得滿是褶子的臉上滲著令人作嘔的淫色,「跟叔在這裡裝處呢?」
「我都在網上看到你視頻了,看著像小姑娘,還挺騷。
」
「怎麼樣,老子我也是很有錢的,來一晚?」
他揮著幾張五塊十塊,不懷好意地貼近我。
我徹底僵在原地,一直逃避的往事終於如漫天的海嘯追上,徹底捲了我進去。
我曾以為,我會做陸予之一輩子的金絲雀。
畢竟除了床上折磨人的毛病,床下他確實是個負責任的金主,錢財從來不對我小氣。
何況我要把爸爸從ICU救出來,要把年幼的弟弟撫養成人,讓他有光明的未來。
沒有一項,是不需要錢的。
可我沒想到,陸予之哄著我私藏拍下的視頻,會有一天出現在校園網上。
霎時之間,各種謾罵貶低的聲音紛至沓來,淹沒了我。
他明明答應過我,不會傳出去的
當我紅著眼去找陸予之要說法,他卻抱著一個美麗跋扈的女人在懷,輕聲哄:
「行了,我的未來老婆大人啊,視頻發出去了,還不解氣?」
「我跟她就是玩玩而已,我不也不管你那幾只小狼狗麼?」
「讓我養只貓,怎麼了?」
貓。
陸予之喜歡叫我小貓咪,但我從來沒意識到,他是真的把我當貓,當寵物。
一門之外的我如同摔入深淵,心跳如雷,卻始終沒有勇氣去質問他。
畢竟,我只是他的貓。
他,一個家世顯赫的太子爺,有未婚妻應該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並非不知道他在床上的情話是假的,只是有些時候,我當真了。
真傻。
我依舊在床上賣力地討好他,卑微地哄他開心。
只是那刻種下的銳刺,早就深紮在胸口處流膿潰爛,腐蝕出一個大洞,腐蝕掉了所有的愛意。
那些強顏歡笑的日子,我等啊等,終於等來了爸爸不治身亡的那天。
而陸予之帶他未來老婆出席一月一度的家宴,沒空管我。
我偷偷回到出租房,帶走了弟弟,跑到了沒人認識我的地方,重新開始。
那時候我就發誓,我要保護好自己。
於是,面對著步步迫近的保安大叔,我死死攥緊了手機,用盡全身力氣嘶吼:
「你敢過來試試!」
我狼狽地往超市外面逃。
若不是下了狠手,對著保安大叔的頭就是死命的砸,我根本逃不掉。
氣急敗壞的保安大叔在我身後一瘸一拐地追,破口大罵,「死婆娘,在這裡給老子裝純是吧?」
「你跑啊,我看你怎麼跑!老子非弄死你不可。
」
我是跑不太動了。
被砸了一圈的右眼腫大得要看不清,背似乎受得傷更重,只是稍微一動便拉扯著疼,雙手仍不停地在顫抖。
葉醫生說的沒錯,我凝血很差了,剛剛摔傷的破皮依舊在不停地滲著血,流了一條血路出來。
可我的心,卻從來沒有這麼暢快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