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蔣公爺拿著庚帖來宋府訂婚，最後卻灰頭土臉的回去。
“公爺，郡主說了，她不下嫁！”
三年後，蔣湄帶著戰功，身披紅袍，風風光光進了京城。
正值中秋宴，捧著他的人裡外圍了三圈，不是攀親，就是講親。
蔣湄卻看著宴席對面的我。
“我一個被郡主拒過婚的人，還有人要嗎？”
旁邊立馬有人遞話：“郡主有眼無珠，有的是人想和您結親呢！”
蔣湄勾起一抹笑：“郡主，你還要我嗎？”
“蔣小公爺回朝的排場，只比十年前的新皇登基小一些吧？”
街上熙熙攘攘的民眾對於這個帶給姜國榮耀的得勝將軍，甚是好奇。
我坐在二樓的酒鋪，隔著人街看著少年的隊伍。
如今的蔣湄是萬眾矚目的英雄，不再是當初在學堂裡，跟在我屁股後面喊大哥的小屁孩了。
紅衣鮮馬，蔣湄眉目間卻是淡淡的疏離。
隊伍被人群簇擁歡呼著，往朝陽門去了。
“小姐，宮裡的中秋宴往日都是夫人去，這次安排帶您去，還碰上蔣公爺回朝，您還是推了吧。”
我搖搖頭，推得了嗎？這次要不是蔣湄回來，何春月也不會想到讓我去。
我合上摺扇，收回望著蔣湄的目光，“回府吧。”
晚宴上，新秀將軍蔣湄被眾人排著隊敬酒。
“如今蔣家也算是揚眉吐氣了。”
“誰說不是呢？三年前被宋家拒婚去了雍州，結果去了就立了戰功，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現在宋家那個眼高手低的大小姐，只有後悔的份兒了。”
“不過宋家今天沒過來人嗎？那個何春月向來最喜歡湊熱鬧的。”
“是啊，沒見何春月，怕是他宋家也知道沒臉”
我以郡主的身份坐在主桌上，對面坐的就是蔣湄。
旁邊這些議論，我盡數都聽到了。
自從母親去世，何春月入府，為了不招惹這個繼母，我便鮮少出門。
這宴席上大多數人自然不認識我，也只當是哪個被養在深閨的小姐罷了。
何春月知道這次的主角是曾經被宋家欺負過的蔣湄，來了也是被人議論嘲諷，這才把我推出來。
或許是看蔣湄的人太多，我身後也擠了許多夫人小姐。
“姑娘也是來看這金龜婿的嗎？”身後一位夫人問我。
金龜婿？我下意識看向蔣湄，正好對上他的視線，蔣湄眼神里帶著股銳氣。
我心下一緊，忙錯開視線。
“也不知道宋家小姐後不後悔，看看在座的有哪位有這好運氣，釣上這金龜婿。”
夫人太過熱情，在我身後說個不停。
蔣湄接話道：“我也很好奇。”
他的眼睛緊盯過來，我沒抬頭，卻感覺他眸中冷冽得要刺穿我。
“好奇宋小姐後不後悔？”
語氣輕佻。
“怎麼聽蔣公子這話，是還沒放下那個宋家的大小姐嗎？”
“如今，我要高攀。”
蔣湄終於轉開了視線。
如今的蔣國公府，滿身榮耀，高攀，怕只能是去做駙馬了吧。
我心裡一酸，終究是我欠他的。
宴席實在太熱鬧，我待下去，便一個人朝御花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