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郡主來了?也是來給蔣公子賀喜的嗎?”
是謝清萱,蔣國公府幕僚謝允的女兒,當年陪著蔣湄一起去了雍州。
雖說蔣湄已經年方十七,還未娶妻,但這個謝清萱也算是公認的蔣湄未過門的妾室。
御花園人雖然不多,但都是各家女眷家僕出來透氣的。
眾人雖然不認得我這個郡主,但是宋家的謝清萱她們早就打聽個清楚了。
“謝姑娘,你也在啊。”
不知道哪家的夫人向謝清萱問話。
謝清萱笑著點點頭,“嗯,我是和我家公子一塊來的,沒想到在這兒還能遇見郡主呢。”
見眾人疑惑地看著我,不知道哪家郡主,能讓謝清萱連問兩次。
“大家還不知道吧,郡主母親是德安公主,宋家原來的家母。”
謝清萱走到我面前,拉起手做出一副敘舊的模樣。
我本能地抽出手。
眾人不知道郡主是哪個,但聽見宋家,也就清楚了這個謝清萱怎麼主動和我打招呼了。
“呦,這就是拒婚的那個宋家小姐啊。”
“當時不想下嫁,現在高攀也高攀不上了。”
眾人譏諷聲中,我看見謝清萱得意地看向我。
“郡主,好久不見。”
蔣湄的聲音。
我轉過身,蔣湄朝我走過來,身形修長,步履輕盈。
“不喝一杯嗎?”
在謝清萱不解的神情和眾人詫異的目光中,蔣湄伸手拽住我的手腕,將我從這是非之地拽了出去。
“宋殷,不和我道聲賀嗎?”
蔣湄還沒有鬆開我的手腕,我試圖拽出來,卻被他捏得更緊了。
“疼。”
我微嗔地瞪向他。
“三年前,我一個解釋沒有聽到就走了,現在你能給我嗎?”
蔣湄向前一步,逼得我後退,直至到臺階前,我沒站穩,坐了下去。
“怎麼?幾年不見,郡主啞巴了?”蔣湄挑著眉,俯視的眼神帶著嫌惡。
“沒有。”
我艱難開口。
蔣湄說對了。
可我要裝下去。
“我還以為你真啞巴了。”
蔣湄轉身,“算了,你不想說就算了。”
四周終於安靜了。
我一個人往景和臺去了。
景和臺是我孃親未出嫁時候,在宮裡的居所,小時候,我經常同蔣湄來這裡。
裡面有一院子的菊花,早開的冰菊應該已經開了。
還沒進院子,便聽見裡面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都拔乾淨了。”
是謝清萱,“小公爺最討厭的就是菊花了。”
討厭?蔣湄竟然會討厭菊花?
我急忙跑了進去,試圖攔住正在拔菊花的宮人。
“別拔了!”我出聲呵斥。
“郡主?”謝清萱看向我,敷衍地行了個禮。
“皇上見小公爺喝的有些多,特意安排他在這景和臺休息一晚,這院落裡滿是小公爺不喜歡的菊花,該拔掉!”謝清萱的重音落在最後三個字,彷彿該拔掉的不止是菊花。
“菊花,不能拔!”我護在花園前面,憤怒地瞪向謝清萱。
“可是公爺最討厭的就是菊花了。”
謝清萱嫌惡地用手帕撫了下鼻子。
我搖頭,“他不會。”
眼圈熱了起來,不知道是因為菊花,還是蔣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