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潯之,江侯爵爺獨子。
兩日未見,他倒是愈發神清氣爽起來。
他走上前,一眼都未瞧我。
目光溫柔地落在姜嬿婉身上,輕聲細語道:“婉婉,何事讓你如此大動肝火?”
姜嬿婉仰起頭,面頰泛紅,低聲回道:“潯之,婉婉聽聞這家酒好,便想買些同你一起月下對酌,可她不知道下了什麼迷藥,婉婉覺得此時頭暈心慌得緊”
她身旁的嬤嬤見狀,上趕扶著姜嬿婉,斜眼瞥了我一眼。
“是啊,公子,小姐剛才淺酌一口就這樣了,奴婢懷疑這賤人心懷不軌!”
江潯之聞言,立馬將姜嬿婉打橫抱起。
“婉婉身體不適,我帶你回府。”
姜嬿婉貼在他懷中,嬌聲問:“那這酒鋪”
“婉婉不高興,砸了。”
輕飄飄的兩個字,卻讓姜嬿婉極為滿足,她往江潯之懷中拱了拱,附在他耳旁說了句什麼。
只見江潯之笑著掐了把姜嬿婉的如柳腰身。
抱著她大步走了出去。
江潯之走後,酒鋪被留下的江府私兵砸了個底朝天。
我看著滿地狼藉,拂了拂衣衫,拾起一塊酒壺碎片朝腕上劃了一道。
血珠瞬間湧了出來。
暮色漸起,紅透了半邊天。
我看著江府方向,滿意地笑了。
當晚,我去了滿春院。
滿春院裡姑娘眾多,大多是窮苦女兒家被賣身過來的。
見我滿身血跡進門,柳媽媽趕緊上前,關切地問:“姑娘這是怎麼了?今兒聽綿綿說酒鋪被砸了,我只想趕過去又記著姑娘的話,滿春院不可與酒鋪有牽連,便止了步”
我安撫了柳媽媽一陣,“無事,該來的總會來。”
滿春院是京城眾多青樓之一。
因姑娘們性子冷,所以生意清淡,我便盤了下來。
柳媽媽便安心當起了二老闆。
我交代柳媽媽,若晚上貴客找,便推辭說我身子不適。
話還未完,貴客便進了門。
“沈姑娘是惱我,所以不願意見我了嗎?”
一個清冷的聲音侵入耳間,下一秒,我便被江潯之抱了起來,走到二樓天香號房。
姜嬿婉說得沒錯,江潯之確實一日來三趟滿春院。
因為,我在。
“當真不願同我說話了?”
江潯之將我抱坐在他的腿上,手中絞繞著我耳旁垂落的髮絲,漫不經心的模樣。
我並不想在他面前做些姜嬿婉那般的小女人姿態,可腕上的血跡還沒幹,不能平白流了。
我在梳妝檯裡尋了金瘡藥,紗布,慢條斯理地解開帕子包著的傷口。
他目光追隨著,直到可怖的傷口露出。
“她竟如此傷你?”
我掀起眼簾,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彷彿並不知道痛。
江潯之拿過金瘡藥,輕輕地幫我敷上。
他嘆了一口氣,安撫道:
“她自幼喪母,為人乖張任性了點,你不要怪她。”
“回頭我尋些珍奇異寶,替她賠罪。”
“至於那酒鋪,關了便關了。
那些個好酒之徒,無不是貪圖你的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