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樣的禍害,怎麼可能死!”
“不要!”
我驚呼,那是我們一家人最緊密的聯繫了。
齊衡狠狠咬著牙撲了過去,“你們!那是殿下最看重的東西!”
卻被一腳踢開。
體內的蠱蟲又活躍了起來,齊衡疼得十指扣地,卻倔強的一聲不吭。
我跪在他面前求他走。
我錯了,我不該讓他回來,我應還他自由。
可我再也無法跟他道歉。
世間再無春桑。
我現在不過是一縷孤魂。
秋霜哭的梨花帶雨,想尋短見。
母皇急得不行,想要找雙別的眼睛替她換上。
秋霜死都不願。
日日躺在母皇的懷裡說起她悲慘的往事。
“孃親,我最渴望的就是能和孃親在一起了。
如今心願能成真,霜兒別無所求。”
“怕是霜兒要先去找爹爹了,孃親,你還有姐姐陪著你,我死後,就忘了我吧。”
“就當霜兒從沒來過。”
母皇感動又愧疚。
母皇和父皇是聯姻,並無感情。
父皇性子溫和,待母皇極好。
他們相處融洽,相敬如賓,這才有了我。
後來母皇父皇有了隔閡。
母皇請求去佛廟祈福靜心,卻與秋霜她爹生了孽緣。
母皇偷偷生下秋霜,才回了宮。
從那之後,母皇對我愈發的冷淡。
她一直在牽掛宮外的小女兒。
厭惡我為何生來就是公主,而秋霜卻只是見不得人的私生女。
後來父皇病逝,膝下無子。
母皇登基,沒過多久便將秋霜接了回來。
秋霜最喜歡搶我的一切,將我推倒在地。
“孃親是我的!所有的都是我的!”
可是明明是她突然出現,搶走了母皇,搶走了我的一切。
後來我才知道,母皇心心念唸的人從來不是父皇。
若不是那個人死了,母皇應該也會不顧眾怒地將他接入宮裡吧。
我無奈笑了笑,原來我和父皇不過是個可憐蟲。
母皇無奈之下,一面派京中重兵四處尋找,一面對齊衡威逼利誘。
齊衡日漸虛弱,像一張白紙,全身不禁顫抖著,連起身的氣力都幾乎沒有。
他顫顫巍巍拿出骨傘和骨笛。
“我命不久矣,卻不敢忘記殿下的囑託。”
“我怕再晚一些,就交不到她手裡了。”
母皇看到骨傘與骨笛,眼底有些茫然。
“這是殿下的骨製作而成的,她讓我交給你。”
“若不是她的交代,我真不想給你,你根本不配!”
齊衡太過激動,連著咳嗽好幾聲,臉頓時又白了幾分。
她盯著骨笛,愣了許久。
我兒時難以入眠,是母皇吹笛送我入夢。
笛聲悠揚,我抱著母皇的腰睡得香甜。
那是我最珍貴的記憶了。
後來我無數次失眠,身邊卻沒有了笛聲,也沒有了母皇。
原本獨屬於我的笛音,也給了秋霜。
“她,真的死了嗎?”
“這把骨傘,是由她肋骨所制,她說,傘即是散。”
母皇抬眸,驚慌。
“她怎麼能與我兩散!她是我女兒啊!她是不是恨我,才編造出這樣的謊言讓我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