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詛咒你？」我氣得冷笑，忍不住開口反駁。
「媽，您不要顛倒黑白，我剛剛有沒有說這些話您心裡沒數嗎？」
說著我將我們剛剛的對話重複給了顧寧。
「聽聽！」婆婆指著我，對著顧寧哭得更厲害了。
「這還不是咒我？嫌我噁心，嫌我髒！」
「你說她到底是不是我婆家的人，進了門連長輩都不尊重！」
「我活了大半輩子，怎麼就攤上了這麼個媳婦！」
顧寧站在原地，目光在我和婆婆之間來回掃了一圈，臉色有些難看。
他還沒開口，婆婆已經捶著胸大喊：
「我要被氣死了！我不活了！寧兒，你媳婦這話是讓我去死啊！」
這一嗓子聲音尖銳，震得窗玻璃都似乎顫了顫。
我正要開口，卻被婆婆突然從沙發上一躍而起的動作打斷了。
她跑到院子裡，衝著外頭院門口就開始哭喊：
「大家快來評評理啊！」
「我顧北家娶了這麼個媳婦，不孝敬婆婆就算了，還咒我這個老太婆死！」
「我活了六十多歲，居然還要受這份氣！」
她的哭喊聲在鄉下寂靜的空氣裡迴盪著。
村裡人本就沒什麼事做，聽到這陣子動靜，三三兩兩地從各家各戶探頭出來，朝我們家走了過來。
我站在門口，渾身發冷，眼看著婆婆蹲在院子中央，捶著地上撒潑打滾，嘴裡哭喊著：
「我辛辛苦苦給她煮湯驅邪，她非但不領情，還罵我是髒東西！」
「顧寧，你說你娶了個什麼人啊！這是要逼死我！」
很快，鄰居們已經圍在院子外頭看熱鬧了。
幾個大嬸交頭接耳，小聲議論著：
「她家兒媳婦不會真罵了吧？」
「聽說是個城裡來的姑娘，不懂咱農村規矩，嫌棄長輩唄。
」
「嘖，這顧北家老太婆脾氣雖然大點，但也沒幹過什麼壞事啊，這媳婦咋能這麼說話呢？」
我站在院子裡，聽著那些竊竊私語，只覺得胸口像堵了一塊大石頭，喘不上氣來。
婆婆的哭喊聲一陣高過一陣，已經開始往臉上抹泥巴了：
「鄉親們，你們給評評理啊！」
「我一把年紀了，乾點活是為她好，結果還要被人罵成這樣！」
「媽！」我終於忍無可忍，上前一步衝她喊道。
「您不要再這樣了！誰罵您了？」
「我不過是說您用用過的衛生巾煮水的事我不能接受，您這樣大呼小叫，把鄰居都喊來圍觀，這又是做什麼？」
「聽聽！」婆婆猛地抬起頭，指著我朝圍觀的鄰居喊。
「你們都聽聽，她自己承認了！嫌棄我煮的湯髒，說我噁心！這不是罵我是什麼？我一片好心，養了兒子娶了媳婦，結果到頭來換來這麼一份不孝！」
鄰居們頓時議論更大聲了。
有人小聲嘟囔：「用過的衛生巾煮水這老太婆可真夠邪乎的。
」
但更多的聲音卻是站在婆婆那邊的：
「城裡來的媳婦就是嬌氣，不知道長輩的好心，盡挑理。
」
我氣得直髮抖，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對圍觀的鄰居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