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平是我的竹馬。
他向來對我有求必應。
就連我拒婚,也是他第一時間為我牽馬。
半年後,我的母親下落不明,父親蒙冤入獄。
我在第一時間敲響了他的院門。
可這次,他連門都沒讓我進。
透過門縫,他指著院中女子無奈說道。
“么么,等我應付完她再來找你。”
直到天明,我也沒有等來他。
原來他為博紅顏一笑,連夜趕往靈蒼山,只為摘回聖池旁的桃花。
五日後,我訂婚的儀仗轟動全城。
他卻哭著喊著,要為我準備聘禮。
厚重的雪將道路淹沒,我的下肢早已被雪水浸透。
可為了母親和父親的一線生機,我還是要繼續去拜訪宋家曾經的親友。
一天的時間,我敲響了九十多戶人家。
沒有一家,為我伸出援手。
從他們閃躲的眼神和隱晦的話語中,我明白這這一切與曲家脫不了關係。
可我沒有證據。
昭大人或許可以幫忙,他是大理寺卿,是昭平的父親。
想到這裡,我又重燃信心,立即趕往大理寺。
沒想到這一次,我依舊被拒之門外。
“去去去,別在這兒搗亂。”
“要不是你父親那點破事,這大冷天的,我家大人哪會有家不能回?”
“趕緊回去好好準備,給你父親收屍吧!”
門口的守衛一邊搓著手,一邊不耐煩地將我推開,把門合上。
此時的我早已虛弱不堪,經他這麼一推,我順勢倒地。
“砰”的一聲,我的頭磕在石柱。
紅腫的雙手也被磨破,血滴順著指尖落下。
見我模樣狼狽,一旁的路人對我指指點點。
“這不是宋家小姐嗎?怎麼被攆了出來?”
“別說了,宋將軍要謀反了,這京城都傳遍了。”
“如今曲大人正得了天子的令,要將他們一鍋端了。”
聽見這話,那人對我投來同情的目光。
“那昭平公子呢?誰不知道,宋家小姐是他的心頭寶?”
之前那人又接著說道。
“宋家和曲家在朝堂爭了近十年,傻子都知道現在該站哪頭。”
“如今昭平公子正忙著與曲家小姐花前月下,哪裡還管得上她!”
聽得“昭平”二字,我的眼淚瞬間湧出。
才不會呢?
昭平心中是有我的,定是昭大人瞞著他,不要他來找我。
我取下腰間的荷包,緊緊捏住其中的平安符。
這是十二歲那年落水後,昭平特意為我去靈蒼寺求得平安符。
他說,這平安符能保我一世無虞。
如今,我只要將這個送去,昭平定會知曉我的處境。
思及此,我艱難起身,又往昭府趕去。
天已經很暗,昭府卻亮如白晝。
原來,是滿府的下人,都在為曲晚和昭平擎燈。
隔著老遠,我便聽到曲晚的驚呼聲。
“昭平哥哥,你的箭術果真一絕。”
“教教我,快教教我!”
門口眼見的小廝看見我,匆忙迎了上來。
“宋小姐,您沒事吧?”
“您先等等,這會兒曲小姐在。”
說完,他有些為難地望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