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已經沒有家了。
我只是懷了孕,為什麼要趕我走?
見我不為所動,物業冷下了臉,
“顧女士,如果你還要堅持,我們只能聽關先生的建議,停了你的水電了。”
他們怎麼能?!
物業拿出了房產證明,
“關先生是房屋所有者,他有權對他的房子進行處置和支配。”
“顧女士,我勸你還是早點離開,以免有更難以承受的後果。”
我不甘地捏了捏拳,
“你們這是違法的,我要找律師告他!”
物業同情地看著我,彷彿在打量一個不自量力的螞蟻,
“關先生擁有市裡最專業的律師團隊,況且他的老婆就是相關工作者,你怎麼可能告贏他?”
我不死心地在網上找了一名當地律師。
得知我的遭遇後,律師義憤填膺道絕對會為我討回公道。
可當他知道房東的名字後,他馬上變了臉,
“顧女士,你還是放棄吧。”
“關先生的老婆就是我的上級,他們一家在這一地區的人脈非同小可。”
“你告他,無異於是以卵擊石。”
“更何況,在他人的屋子裡生孩子本就不吉利,這一帶都非常忌諱這種血光之災。”
掛斷電話,我摸著結婚照上老公的笑臉流淚。
幾個月前,老公在任務中犧牲後,公公和婆婆難以承受突然的打擊,同時病倒。
我沒時間哭泣和悲傷,強撐著照顧他們,卻沒能拉回失去精神支柱的公婆。
等料理完後續,我累暈在了醫院,才發現腹中已經有了幾個月大的寶寶。
是老公的遺腹子。
這個孩子,我無論如何都要生下來。
我聯繫了一個又一個律師,所有人都在聽到房東名字後選擇了拒絕。
難道真的沒有人能幫我嗎?
可我又能去哪裡?
我只剩下這個租來的房子了。
就在我沉浸在思緒中時,房門突然被拍得震天響。
抖然一驚,我渾身一顫。
“大肚婆,你是不是還沒搬?”
“給老子開門!”
是房東。
聽聲音,似乎還不止一個人。
我躲在房間裡不敢出聲,只抖著手地打了報警電話。
“大肚婆,你果然還沒搬走!”
房東帶人已經衝進來了。
他們將客廳裡的傢俱一件一件扔了出去。
每一件都被狠狠丟到樓下。
我蒼白著臉,扶著牆走過去,
“停下!這些都是我的東西,不能扔!”
那些人靈活地繞開我,毫不留情地搬走一樣樣東西。
房東站在中間,揚了揚下巴,
“我的房子我想怎麼處理怎麼處理。”
“你要麼就乖乖搬走,要麼就我幫你搬走。”
眼看著他們要去掀開裹著骨灰盒的紅布,我大腦一片空白。
那是老公的骨灰盒。
離開前,他讓我等他回來。
可回來的只有這個小小的被紅布包裹的骨灰盒。
下一秒,我砰一聲跪下了。
“求求你,別動那盒子,那是我老公的骨灰盒。”
房東的人停了手,我心中燃起了一點希冀。
卻見房東直接讓人將骨灰盒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