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柳煩躁的低吼。
「你一再提起你爸,是想我原諒他嗎?那是不可能的,除非你弟弟能活過來!」
「還是你也覺得他該死?他該被碎屍?」
我知道楊柳恨我,再次聽到,還是猶如一擊重錘砸在心上。
元旦時,她生下一個男嬰。
我知道不是我的骨血,可我忘不了初見她時的特別氣質。
神志不清,口中卻頭頭是道,總能打開我狹窄的眼界,不顧異樣目光,我娶了她。
我想把幼子當親兒子養,可生出來就斷了氣。
她不信,認定是我殺了她小兒子,我有罪。
我被兇殘的殺害分屍,有沒有贖清罪?
她會不會為我哭?
兒子要去找我,求楊柳陪他一起。
「沒有拼出屍體,我的工作就沒完成,我不能丟下他。
」
我酸澀又憋悶,一直想要的在意,死後碎掉的身體得到了。
直到徐廣利出現,滔天恐懼衝上天靈蓋。
比我嘴都粗的鐵棍一下又一下直搗口腔,滾燙的血流入我耳中,唇肉混著牙齒衝入喉嚨。
慘叫壓在我胸口,發都發不出。
他張狂笑著。
「什麼叫打碎牙齒往肚子裡咽,你懂了嗎?」
牙齒劃破胃的痛讓我靈魂顫慄。
他是兇手!
徐廣利摟住楊柳細腰,咧開一口大黃牙。
「再給我生一個孩子吧。
」
手開始不規矩。
憤怒掩蓋住了恐懼,我飄過去對著徐廣利的臉揮拳。
楊柳比我小十歲,生是能生,但我不想她再給徐廣利生一個。
務工回家發現妻子有了身孕,還漫不經心的對我說:
「廣利父母雙亡,孤身一人,我肚子空著也是空著。
」
「只是幫他留一個後代,你一向大度,不會計較的對不對?」
她肚子大到快生了,強行落胎會傷她性命。
我不能失去她。
生下來的兒子死了。
我高興壞了,妻子和徐廣利的聯繫斷了。
現在我只能從徐廣利身上穿過去,拳頭傷不了他分毫。
絕望的認清,我死了,什麼都做不了。
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舊情復燃。
專注縫合屍塊的楊柳被打擾,狠狠推開徐廣利,神情瘋癲又執拗。
「我要工作,工作」
啪一聲,楊柳的臉被打歪。
我心疼的虛虛捧住她的臉,我從未打過她一下。
徐廣利暴躁喜動手,我提醒過她不止一次。
「裝什麼精神病樣?別忘了,是你約我來的。
」
我聽到心裂開的聲音。
「要不是為了避開滿村找爸的你兒子,我才不會配合你。
」
徐廣利粗魯的把楊柳扯過來。
她半推半就,眼鏡掉落,她緊緊抓在手裡,臣服徐廣利。
我嘶吼,咆哮。
不要這麼對我!
明明她剛剛還說不會丟下我!
她是我妻子,居然在我屍體旁與殺死我的兇手苟且!
我閉上眼睛,被滅頂絕望淹沒。
等楊柳得知真相,該是如何的崩潰?
我的死是對她最大的懲罰。
第二天,兒子拿著手機塞入楊柳手中,我打工的老闆聲音響起。
「開工好幾天了,梁慶有一直沒來上工,打電話也聯繫不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