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我的第一句話是:“桑年,你個騙子,你說了每年給我五十萬演出費的,結果今年就要死了”
我狠狠捶他一拳:“我死了以後這套房子給你,行了嗎?”
他扯著嘴角想笑,結果剛笑了兩聲就哭了。
“桑年,我不想讓你死”
“我也不想,但是活著實在太辛苦了,就算每天發瘋都有點無聊,還不如死了。”
我開了一瓶酒,給蔣晏倒了一杯:“所以那個小雪打聽到了嗎?”
“打聽到了。”
蔣晏從來不會讓我失望。
“她叫唐雪,是渣男的朋友帶到一個飯局上認識的,以前是個公關小姐。”
“嘖,他現在選女人真是越來越草率了。”
我聽了直撇嘴。
“桑年,我覺得死渣男心裡還是有你的,你看他找的這些女的一個個都和你長得那麼像。”
蔣晏若有所思。
我完全贊同他的話,但我覺得殷寒川主要是為了往死裡噁心我。
我聳聳肩:“也許吧,這種行為真的很幼稚。”
“你別難過,畢竟這些人都換了好幾輪了。”
這句話我不同意——我覺得殷寒川對這個唐雪上心了。
畢竟身居高位的殷寒川幾乎從來不在別人面前畫畫,更不會給別人畫畫。
上一次他給別人畫畫時,畫的那個人是我。
好巧不巧,過了半個月,蔣晏陪我去醫院複查時,又見到了殷寒川。
他挽著唐雪的肩,眼神溫柔,唐雪將手覆在小腹上,低頭笑著。
我的心裡咯噔一聲。
“這不是年年姐嗎?您也來產檢?”
唐雪率先看到了我,她走上前,笑得燦爛。
“產檢?”
“是呀,本來上週就該來了,結果寒川一直很忙,就拖到了今天。”
我看向殷寒川,他將唐雪挽得更緊了,一臉防備。
原來,她既不叫殷總也不叫哥哥,她叫他寒川。
原來,他們之間竟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
我的心一陣抽痛。
正巧蔣晏打印了報告走過來,聽見了我們的對話。
他一把將我摟在懷中,低頭吻上了我的臉頰。
“是啊,來產檢,醫生說是個女兒,一定長得很像我!”
蔣晏是蔣氏集團的獨子,身材高大,劍眉星目,屬於要錢有錢要顏有顏的那一掛。
我連忙幫腔:“像你就好,老公你最帥了!親親!”
說完,我們旁若無人地擁吻起來。
唐雪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她扯扯殷寒川的衣角:“寒川,我們走吧,我餓了。”
我對殷寒川做了個鬼臉,殷寒川的眼神森冷地嚇人。
“那就提前恭喜小蔣總要當爸爸了!”殷寒川點點頭道。
“謝謝殷總,我就先不恭喜您了——畢竟這年頭喜當爹的事情也不少見!等孩子生下來驗了DNA,我再恭喜不遲!”
蔣晏這個嘴啊,真是從小到大都毒的如出一轍。
我在內心狂笑。
“那就謝謝小蔣總關心。
孩子的事不勞你費心了,你先看清楚自己身邊的人是個什麼貨色再說吧!”
殷寒川從牙縫中擠出這句話,帶著臉色發白的唐雪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