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發出尖叫。
“就一下,輕輕地一下,我們就可以一起死了”
鋒利的碎片劃破了殷寒川的皮膚,細密的血珠滲了出來。
安保人員衝進來把我拖出去的時候,殷寒川頹喪地坐在了地上,一副筋疲力盡的樣子。
他那個小雪倒是個戲精,哭得梨花帶雨的。
我在警察局坐了一個下午。
傍晚的時候,一個警察打開門,示意我可以走了。
“殷總表示不追究你的責任。”
警察讓我籤個字。
“我是神經病,他想追究也追究不了。”
我歪歪頭,對警察笑靨如花。
警察見狀,無奈地搖了搖頭。
我是這裡的常客了。
上回吵架,我從三樓將一個花瓶砸向殷寒川。
可以砸偏了,不然殷寒川現在恐怕已經先我而去了。
還有一次,我打算跳樓,殷寒川徒手接住了我,骨折好幾個月才恢復。
他恨透了我,不允許任何人放我進入他的辦公室。
甚至在郊區給我準備的別墅裡僱了幾個保鏢,讓他們日夜監視並彙報我的動向。
可惜,那天我是去醫院看病,他們一時大意,把我跟丟了。
殷寒川恨我,我能理解。
我爸是大奸商,他集團旗下的礦廠害死了十幾個工人,其中就有殷寒川的父親。
殷寒川的母親接受不了打擊,沒多久就瘋了,後來在療養院自殺。
這事放在誰身上都受不了,可是殷寒川不是也報復了我們家嗎?
他在大學故意接近我,和我戀愛,之後如願進入我爸的集團,成了總裁秘書。
然後他暗中蒐集了大量關於我爸賄賂要員偷稅漏稅的證據,將他送進了監獄。
事發後沒多久,我爸就中風走了,我們家徹底破產。
而我從小就沒有媽媽,我爸雖然是個壞人,但他是世上最好的爸爸。
家產全無,負債累累,親爹被害,我滿心以為的世上最好的愛情竟然是一場騙局。
我實在接受不了,只想和殷寒川同歸於盡。
參加完我爸葬禮的三天後,殷寒川找不到我,急地發了瘋。
最後,有人提供了一個地址。
他一路飆車趕到,卻發現我正躺在一個男人的懷裡。
“殷寒川,這才是我真正愛的人!至於你,一個死鳳凰男罷了,這輩子在我眼裡都不過是一條狗!”
殷寒川氣得臉都綠了,拂袖而去。
現在想來,我一時不知道我和殷寒川究竟誰更慘一些。
可能還是我吧,畢竟他現在很有錢,也有不少女人,早就把我忘了。
而等待我的,只有死亡。
我百無聊賴地躺在家,終於等到門鈴響了。
拉開窗簾一看,是蔣晏。
他是我的發小,也是我最好的朋友,還是當初我請來做戲的工具人。
那天被“捉姦”在床後,他的臉上結結實實捱了殷寒川一拳,至今想起來還是一肚子氣。
保鏢開門後便低頭髮起了信息,我知道他是在給殷寒川彙報。
也正因如此,蔣晏每次來,我都叫他進我臥室。
雖然殷寒川可能也不在乎。
今天的蔣晏臉色很差,眼眶紅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