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再回神時，是符明揚已經接過了我手中的表。
我看著他正要開口解釋。
卻只見符明揚拿表的那隻手高高舉起，隨後迅速的落下，一塊表摔到了對面的牆上。
一瞬間，四分五裂。
彷彿摔到不是表，而是我的心臟，我的尊嚴。
我的眼眶泛酸，想問符明揚為什麼不信我。
可沒開口，我的思緒就被拉回到兩年前。
剛畢業開始租房的時候，我攢了很久的錢買了一雙一千塊的鞋。
他面帶笑意收下了，下一秒就接到孟玥的電話，飛快跑了下樓。
居民樓燈光昏暗，我看見符明揚滿臉笑意，溫暖的不像話。
上樓後，他拿著個小貓玩偶，摸了又摸。
像是珍視的寶藏。
而我送的鞋在剛剛他接到電話後就被撞落在地。
後來他也沒再看一眼。
我還想問，我在他眼裡是不是壓根比不上孟玥一根頭髮。
他卻搶先一步開口：
“程繁，你能不能尊重人？能不能懂點事？”
他甚至一點不給我解釋的機會，緊接著大聲指責我：
“今天的玥玥的單身派對，你是非得故意搞砸這一切嗎？你嫉妒心這麼強嗎？”
我知道，他是想到我之前介意他朋友圈置頂的事情了。
可我明明在他解釋以後就沒再追究了。
在他眼裡，我就是一個嫉妒孟玥，心機重的人嗎？
“我沒有要求過你給我買任何東西。”
“可你呢，謊話連篇，買假貨送假貨，你真以為我沒腦子嗎？你一個月那麼點錢買得起嗎？！”
“你根本目中無人，不尊重我，也不尊重任何人！”
“我們分手！”
我再想張嘴解釋時，酒勁上來我閉嘴打了個嗝。
一時間漫上來的不止是酒味。
還有令人作嘔的泡麵味。
我的回憶飄到了幾個月前。
符明揚送給我了一條項鍊，跟我說是他吃泡麵幾個月存下的錢買的。
可我沒戳穿他，其實我在他吃泡麵省錢的那幾個月，無數次偶遇他進出商場和高檔餐廳。
我心裡覺得奇怪，和閨蜜林琳分享了這件事。
她卻告訴我：
“這個叫感情裡的留痕，人設，善意且無傷大雅的欺騙。”
“這樣做可以讓兩個人更相愛，留下美好的回憶，感情更長久。”
那時，我也認同了這個說法。
可到後來，我實打實吃兩個月泡麵存下錢給符明揚買手錶。
再到他任由一句虛無縹緲的鑑定砸了表的那一刻。
我卻覺得，如果真的愛，那一定得是真誠。
可符明揚對我卻不真誠，且完全不真誠。
我刷到過孟玥的博客，那條項鍊曾出現在她的避雷文章裡。
大概說的就是買到了假貨，連銀是都不是。
和孟玥那麼相熟的符明揚也不可能不知道那是假的。
不僅如此，我發現那幾次偶遇符明揚出入商場和餐廳，其實也不是他一個人去的。
孟玥的博客裡也有發過照片，甚至時間都對得上。
我頓時什麼都明白了。
大概符明揚是打心底地認為我配不上真項鍊吧。
再回想了我們戀愛的開始，是因為一桶泡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