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礙於身份,不敢過來。
如此明顯的在意,我之前竟然沒有發現。
我穿過人群,將林窈扶起來。
「走吧,去換身衣服,這樣讓人瞧著,太失禮節了。
」
我帶著林窈去換衣服。
她一步一淌水的樣子與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晚宴,大殿之上,皇上和皇后位居高堂。
皇上一生愛民如子,勵精圖治,皇后溫柔賢良,對宮人從不輕易責罰。
可惜,最終落到被宋州命人砍下頭顱,懸掛城頭三天的下場。
盛京中百姓若是敢流淚弔唁,下場均是慘死。
宋州此時野心還未十分顯著,人坐在男賓席中第二排。
見我落座,衝我溫柔一笑。
他一笑,好似萬千流光從他眼中劃過。
嘴角輕輕勾起,卻足以攝人心魄。
我想,我上輩子一定是他這張皮囊給迷住了。
好看的臉縱然誘人,但若是這張溫柔俊美的臉上呈現出痛苦憎恨與絕望,豈不更美。
我看著宋州,並不像往常一樣對他熱情回應,而是淡漠的將頭轉向了身邊的李妙兒。
李妙兒是吏部尚書之女,從小便與我交好。
李妙兒看著我,語氣古怪:
「奇怪,煙兒你今日怎麼對宋州這麼冷漠,他可是惹惱你了?」
我語氣緩緩:
「本身與宋州便是普通之交,哪有什麼惹惱一說。
」
李妙兒聽後眼神中更是透著驚訝。
「煙兒,你今日沒事吧,你從前可是說過日後一定要嫁給宋州為妻的呀。
」
我將丫鬟倒好的茶水淺淺一抿,不甚在意的說:
「兒時玩笑話罷了,他是宋國皇子,我們之間身份有所不同。
」
嫁與宋州為妻?
是等著他踩著我和我祖父家的百口人的屍骨登上帝位嗎?
我的聲音不大不小,可我知道對面的宋州一定可以聽到。
在他尚未利用完我之前,他總是會額外注意我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
果然,我的話音剛落,宋州溫潤如玉的臉上便出現了裂痕。
緲儀的宴會結束。
剛出了大殿的門,宋州便叫住了我。
「煙兒。
」
我回頭,向他行禮。
他尷尬一笑,
「煙兒,你我之間不需要這種虛禮的。
」
「殿下,禮儀不可廢。
」
宋州聽到我這聲“殿下”,明顯慌了神。
「煙兒,你究竟是怎麼了?」
宋州說罷,便想牽我的手。
大殿門外,宋州,你可真是不顧我的名聲啊。
我不著痕跡的往後退了一步。
「殿下,臣女今日安好。
」
「但是煙兒,你今日所言的的你我身份,可是不能當真。
」
「無論我是什麼身份,都心悅你」
身份?
我好似疑惑了一瞬,轉眼便笑意盈盈的說:
「殿下誤會了。
」
「我說的身份並不是指臣女配不上殿下。
」
當然不是我配不上你,你一介落魄質子,也配心悅我?
宋州的臉色鐵青,但還是軟下語氣想哄我。
「煙兒,你又在說笑了。
」
這人的臉皮還是一如既往的厚。
「殿下聽著開心就好。
」
隨後,我向宋州行禮,便頭也不回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