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剛進入我的屋子,便聽到我房中的門被用力推開。
「陸沉煙,你怎麼這麼惡毒,怎麼能將窈兒姐姐推入水中!」
陸銘之,我的親弟,此時又在為林窈抱屈了。
他眼神憤怒,厲聲質問我。
光是質問已經不足他發洩。
他手一揮,將我的屋內桌子上的琉璃盞打碎。
那是母親精心挑選了兩個月,最終送我的及笄禮物,我最喜愛的物件。
他好似反應過來打碎的是什麼,動作頓了一頓。
陸銘之沒有道歉,他以為我會像往常一樣。
原諒他。
隨之而來的不是我的寬容,而是他臉上的巴掌印。
嘖,又是一個臉皮厚的,打起來手可真疼。
陸銘之被我用力一打,人愣了好一會。
「陸沉煙,你敢打我!」
這是我記事以來,第一次對陸銘之動手。
雖然陸銘之與我不是一母同胞,但我從前仍將他視為親弟弟。
對他愛護寬容。
即使屢次被他頂撞,搶走心愛之物,也從未生過氣,罰過他。
而如今,只是一巴掌而已,他便氣憤至極。
他舉手欲還回這一巴掌。
「放肆!」
我呵斥道。
「你一區區庶子,敢打府中嫡女不成?」
陸銘之這一巴掌終究是未敢落下來。
他不可置信的說:
「陸沉煙,你今日是發什麼瘋!」
「我要讓爹爹好好管教你!」
我看向他彷彿是看什麼笑話一樣。
「陸銘之,你頂撞長姐,罔顧禮儀。
今日,我便替好好履行一下我長姐的指責。
」
「來人!把陸銘之給我綁了!」
府中家丁聽我命令,將陸銘之綁於院中。
他口中被我命人塞了布料,只能發出嗚咽的聲音。
我手中拿著陸家祖傳的長杖。
上一世,宋州帶兵攻佔盛京,陸銘之早已暗中與其勾結。
宋州得勢後,陸銘之一躍成為陸家家主。
他命人將我母親,也是如此捆於院中。
他拿著長杖,活生生將我母親打死,血肉模糊。
他讓人將我母親丟入城外的亂葬崗,將與母親有關的僕人均殘忍殺害。
現在,也該讓你好好嚐嚐這長杖的威力了。
三十杖下去,陸銘之已然快要暈厥。
但即使這樣,口中仍是念叨著咒罵我的汙穢之詞。
我讓人將陸銘之抬了下去。
父親晚上回來,聽聞此事,大動肝火。
他特意避開母親,想責罰我。
「父親,銘之將母親送我的琉璃盞打碎,後欲對我動手,我不過是行使了一下身為長姐的管教指責而已。
」
「管教?你看看,銘之都被你打成什麼樣了!」
父親啊父親,你還真是偏心呢。
七歲那年,母親去城外寺廟小住一月,為家中祈福。
我和陸銘之打鬧時不小心將你新得的名畫弄毀。
只有我,被罰跪於祠堂三天,膝蓋黑青一片,跪的幾次暈厥過去。
陸銘之,以年歲小為由,不被懲罰。
等到母親回來時,我膝蓋已恢復差不多。
家中僕人,被你命令不讓告知母親,而我自幼聽話,不敢讓母親為我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