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成全他倆,也換得我安寧。
為促成典當行的這樁交易。
我打聽到蘇家每年冬至都會上山祈福。
便拉著謝箜谷一同前去。
又花了些了銀兩,讓山上住戶給蘇綰綰指了條錯路。
冬日霜寒,大霧瀰漫。
我再將謝箜谷支到那條錯路,讓他們相遇。
一來二去,他倆就相識相知相愛了。
沒多久,謝箜谷便提出要納蘇綰綰為平妻。
謝家原本不同意。
但看我三年也不曾有過子嗣,也就順了他意。
他倆大婚那日,鞭炮聲響滿了整個丹陽城。
謝箜谷也格外用心。
準備了十里紅妝,排場甚是龐大。
我不覺想起,我與他成親那日。
他捏著我的手,眼中含淚。
說我拯救他於水火之中,是他的救命恩人。
他說他會一直待我好,直至老去。
可是這世間,哪有一帆風順的事。
男人的話,更是說變就變了。
蘇綰綰進府後,如弱柳扶風,頻頻惹人垂憐。
她嘴甜,沒多久便哄得謝家喜笑顏開,受盡寵愛。
平日裡便見她嬌嗲地依偎在謝箜谷懷中賞月。
二人眉目傳情,濃情蜜意。
她喜梅,謝箜谷便為她在府中種遍了梅花樹。
冬日裡梅花怒放,甚是好看。
可惜,謝箜谷忘了,我對花粉過敏。
每年遠房會送來一些脆棗,謝箜谷總是會第一時間拿來給我嚐嚐。
而今年卻不見一顆。
後來,還是在花園裡聽蘇綰綰的侍女討論時才知道。
原來那些脆棗,都早都被送到蘇綰綰房中。
而這些不顧及他人的愛意,我也曾有過的。
我安慰自己,不必介懷。
這一切其實,原本也不屬於我。
謝箜谷不愛我,他只想把我典當出去。
我乖巧聽話,做事規矩,不吵不鬧。
只想等著他進面完聖上再默默離開。
可我在府中終究是礙眼之人,外界也只認我一位夫人。
久而久之,蘇綰綰也不樂意了。
謝箜谷見她因我而吃醋,他便安撫她:
「不過是早年間,為了轉運而促成的婚事,沒什麼感情。
」
可謝箜谷不知道,蘇綰綰為了坐穩這狀元夫人之位。
把這句話傳遍了整個謝府,也傳到了我的耳朵裡。
猶如一記響亮地耳光,打得我腦子嗡嗡作響。
如此這般。
我為何還要顧及情義等他面完聖上呢。
我決意不再糾纏,奮筆在紙上寫下和離書。
可還未寫完,便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清音,你這是作甚?」
他望向我,眼裡盡是凌烈的寒意。
這不是他所期望的嗎?
他不是要用我來典當蘇綰綰嗎?
如今順了他的意,怎還不高興了?
可我還是不爭氣了哭了。
哭他對我態度轉變,哭他拋棄髮妻。
見我落淚,他眼中寒意消散,將我緊緊圈在懷中。
「莫要聽那些流言,清音,我怎可能對你無感情。
」
久違的氣息與懷抱讓我下意識留戀。
但抬眼所見之處卻只有他那一脖的殷紅。
那是蘇綰綰對我的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