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京郊當壚賣酒的羅娘。
我的酒樓中有一種傾城釀,飲之能使人有傾國之姿。
但如果斷飲一個月,那人就會皮膚潰爛,流膿生瘡。
上一世,我連著我的產業及秘方統統都被探花郎何遠山強取豪奪。
他明明與我指腹為婚,卻娶了相府小姐,納我做妾室。
十餘年間,我親眼看著他侵吞相府家業,將丞相下獄,而我亦在他家受盡折辱。
他為了堂堂正正休棄正妻和我,居然強迫我們喝下傾城釀。
“你們如今年紀都大了,如何比得上我新得的美人兒?我不趕走你們,算是你們的福氣,還不快喝!”
於是我們變成了醜陋不堪的怪物,他卻擁著美嬌娘夜夜笙歌。
重活一世,我回到了他高中探花,被相府榜下捉婿的時間節點。
那時節,我的酒樓還照常開著。
“羅娘,我來討杯酒吃。”
我轉過頭來看時,發現是上輩子與我一同慘死的相府千金杜氏。
僅僅只一眼,我就知道,她也重生了。
那日,我剛把酒幌子叉出去,就看到了探花郎何遠山身著玉帶錦袍,緩緩而來。
早一刻到酒樓中的杜小姐,已經坐在屏風後面,攥緊了手中拳。
此時的她仍然身著綾羅,花容月貌,無半點蕭瑟之態。
而我也年華正好,青春靚麗,還是當初那個當壚賣酒的羅娘。
“這一次,我們定不能讓他這麼快活!”
杜小姐雙眼紅紅的,語氣中有藏不盡的恨。
我也亦然。
上輩子,我和杜小姐都受盡了何遠山的折辱。
他明明與我有婚約,卻因為貪戀相府富貴,強逼我做了妾室。
後來,他更是為了仕途前程,投靠了政敵,把老相爺逼得下獄。
他的囂張姿態,我到現在還記得清。
“你們都是依附我存活的賤人!我讓你們幹什麼,你們就得幹什麼!”
他外作賢德,內貪淫慾。
為了滿足變態需求,他甚至不止一次的讓我和杜千金兩人一同伴寢。
杜千金是高門貴女,我亦是清白百姓,如何能幹這種娼妓才會做的下流之事?
可我們不願意,他就動輒打罵,甚至把我們趕到下房去住。
後來不知他如何結識了一個小官吏的女兒,寵幸的不得了,想要娶進門。
“若有你們兩個賤婢在此,朝野定然多有非議。
不過你們飲幾盞傾城釀,幫上夫君一把?”
他的語氣認真且殘忍,我和杜小姐卻白了臉色。
傾城釀,那是我酒樓“醉扶歸”的秘方。
常言道,“醉飲傾城盞,紅顏春不晚。”
不論是誰只要喝上一杯,都會有傾國之姿。
但如果喝滿三杯後一月不飲,就會皮膚潰爛,流膿生瘡。
他是想要毀了我跟杜千金的容貌,好有正當的理由娶新人入門!
我和杜千金自然是不願的。
可那時整個相府都被何遠山捏在手裡,哪兒還由得我們怨不怨?
於是我們被迫喝了酒,霎時間變得容色傾城。
他為了榨乾我們的最後一點剩餘價值,非要強迫我們陪著他胡鬧。
等我們連喝了三天後,身體已經被折磨的殘破不堪,他又勒令我們斷飲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