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我們便毀了容貌,皮膚流膿出血,最終雙雙慘死在了新年的冬夜。
可沒想到一睜眼,我又回到了京郊的醉扶歸。
或許是老天也看不過眼,才讓我有這等機緣重活一世。
就在我暗自出神時,門外有馬車來。
那挑簾向我望來的,不是杜千金又是誰?
只一眼,我便知道她也重生了。
於是我連忙將她迎進來,正要商議對策,忽然就聽見外面噠噠馬蹄響。
我打眼一看,不好,是何遠山來了。
上輩子這個時間節點,何遠山剛高中探花,被相爺榜下捉婿。
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
他坐在高頭大馬上,好不神氣快活。
“我那祖業的房契地契呢?快快交出來!”
何遠山家裡貧困,為了籌集考試的盤纏花費,他把家裡的祖產賣給了我。
如今那地契和房契都捏在我的手中。
上輩子,我因為膽小沒見識,被他的官威唬住,一哆嗦就拿出來給了他。
但這一次,我可沒那麼好打發了。
那房產地契,原本是我花真金白銀買的,如今讓我交出來,算個什麼事兒?
於是我臉上堆滿了假笑。
“探花郎可是糊塗了,您家的房契地契,當年為了湊考試的花費盤纏賣給我了,若是想要贖回,須給我三百兩銀子。”
“呸!”
我話還沒說完,就被他身前的小廝吐了口水。
“我家探花郎是何等樣人物,豈是你一介草民可以牽扯的?你有那福氣資助探花蟾宮折桂,那是你的造化!還敢要錢?”
我看了眼坐在馬上的何遠山。
還是一樣英俊的容色,但整個人都透露著一股小人得志的猖狂。
想他當年窮苦,我對他的幫助照拂豈止買下他祖產那麼簡單?
一想到上一世的遭遇,我恨不得撕他的肉,喝他的血。
“探花郎這話好不通啊,這文契都是在官府前過了明路的,白紙黑字豈可抵賴?難道探花郎想要強搶不成?”
或許是見我不識趣兒,何遠山的神色不耐了幾分。
“我說羅娘,你可不要不識抬舉。
我如今中了探花,將來便是你的父母官!我勸你還是畢恭畢敬的把我祖產的房契地契呈上來,不然我今後要你好看!”
他說著說著,眼神突然變得色眯眯起來。
我心裡暗道不好,他果然還是生了歹念。
“只要你把房契地契交出來,念你有幾分姿色,這酒樓勉強可當你的陪嫁,我願娶你做個外室。”
我聽了這話,差點吐出來。
他還是那般不要臉。
榜下捉婿的事在京城早就傳遍了。
因為他身姿挺拔,相貌過人,相府早就有意招他為婿。
他馬上就要錦衣玉袍做新郎了,居然嬌妻還未娶,便想著納外室!
上輩子我因為見識淺薄,因此不敢太得罪他。
被他三言兩語捏住了橫樑,葬送了終身。
但這一次,我一定不會再入虎穴。
“怎麼,探花郎不是相府嬌客嗎?如此這般,就不怕杜千金生氣?”
結果我話一說完,他身前的兩個小廝竟然毫無形象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