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鈺轉頭看向沈榮，一言不發。
沈榮自知說錯話，惹他不高興了，只得乖乖應了一聲：
「知道了爹爹，榮兒告退。
」
姜寒澤也沒多說什麼，只拿著那玉器裝的心頭血匆匆離去。
至始至終沒看我這個親妹妹一眼。
到底是從什麼時侯開始的呢？
明明是小時候最疼愛我的王兄，為了給我找到世間最好的靈寵，不惜深入禁地，只為博我一笑。
是在危難關頭永遠擋在我身前的人，是那個說會一輩子保護我絕不讓人欺辱我的人。
從他成為妖王開始？還是對若瑤上仙一見鍾情開始？
我眼前又變得模糊起來。
沈晚鈺長嘆一口氣：「哭什麼呢？我不是已經在這裡陪你了嗎？」
我淚眼朦朧地看著他：「我們和離吧。
」
「什麼？」
我又再說了一遍，語氣更加堅定，大顆大顆的眼淚不受控制的滾出來。
「我們和離吧，我想回妖族，我想回大荒山。
」
「念念，別說氣話。
」
沈晚鈺皺眉，似乎在思索這話中的真假。
「你費盡心思嫁給我，現在如你所願，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沒錯，我是喜歡他，明知他有心上人也不顧一切地嫁給他。
整個九重天誰人不知妖族王女對晚鈺仙尊覬覦已久，而晚鈺仙尊對若瑤上仙也欽慕已久。
所以當我和沈晚鈺二人同時中了合歡散時，大家都心照不宣地默認了是我的手筆。
因為自覺不如若瑤仙子，便用這種拙劣的手段達成目的。
心口又開始隱隱作痛，我不由得用雙手去按住它。
「夫君……下藥的真的不是我，你還是不願意相信我嗎？」
沈晚鈺盯著我的眼睛：「妖族向來狡詐，那羹湯是你親手端來，你要我如何信你？」
果然。
我苦笑一聲，這本來也是我早就猜到的結果。
愛上沈晚鈺，是我活該。
「那就當我後悔了，你放我走罷。
」
「若瑤上仙與仙尊天造地設，我成全你們。
」
也不知道是哪句話惹怒了他，沈晚鈺臉色變得很難看。
「現在想走，你捨得嗎？」
他用指尖挑起我的下巴，逼我抬頭。
「別跟我玩欲擒故縱這一套，聽多了只會讓人生厭。
」
我抬眼，模糊的視線裡已經看不清他的樣子。
「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嗎？與我和離你便能與你真正心愛之人成親……」
沈晚不耐煩地打斷我，冷笑一聲：
「你覺得離開我你還能活麼？一個煉藥修仙的絕好引子，妖族能護得住你？
「還是你覺得你那王兄會傾力保你？」
這話聽著十分刺耳，我別過臉去不想看他。
「是死是活那都是我自己的事。
」
沈晚鈺挑眉：「既然還有力氣跟我頂嘴，想來是恢復得不錯，不如就再取一次血？」
眼見我霎時慘白的臉色，他才終於滿意。
轉換了語氣柔聲說道：「念念，只有待在我身邊你才會安全。
」
「跟我鬧脾氣可以，但這種話以後不要再說了。
」
我心裡止不住地發冷，每日都要親自往我心口扎刀子，待在你身邊我才是最危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