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不說話,沈晚鈺又掐住我的臉,靠近我。
「聽見了嗎?」
我用力拍打他的雙手,卻如同鐵箍一般掙脫不開。
直到力氣耗盡,只能點點頭,變回往日乖巧的樣子:「知道了。
」
沈晚鈺彎了彎嘴角,溫柔的看著我:「你聽話些,待我找到茯苓草給瑤兒調養,便不需要再取血了。
」
「你要是想家,過段時間我可以陪你回去看看。
」
男人眉眼如玉,仍舊是那副我最喜歡的深情款款的模樣。
這麼些年,我愛的究竟是晚鈺仙尊還是我對記憶的執念,怕是連我自己都分不清真假了。
他扶我躺下,我實在是累極了,沉沉睡了過去。
睡夢中,感覺有源源不斷的靈氣湧入體內,遊走周身經脈。
是我熟悉的,晚鈺仙尊的氣息。
自那日之後,若瑤上仙的病情得到好轉,所以取血又變為了原來的每日一次。
我被困在房間裡很久,眼見我東西吃的是越來越少。
沈晚鈺或許是怕出血的質量不好,特地允許我出來轉轉,身邊還帶著一大堆侍衛。
我輕嘆一口氣,雪隱似是心有所感,唔唔叫了兩聲,用毛絨絨的腦袋來蹭我的手心。
我摸摸它柔軟的絨毛,用以安撫。
今日本來就是帶雪隱出來透氣的。
它是我的靈寵,一隻修煉多年的狐狸精。
是王兄寧可受罰也要闖入禁地尋來逗我開心的。
至於為什麼沒能化為人形,我猜測應該是它的修為還不夠。
每個品種的狐狸修煉成人形的年份都不相同。
每次看見雪隱我總會想起年少時的日子。
那時我和王兄都還在妖族,無憂無慮。
沒有晚鈺仙尊,也沒有若瑤上仙。
身後傳來步履聲,還有輪子碾過地面的聲音。
有人來了。
我轉頭,發現是沈榮。
「孃親?你怎麼會在這裡?」
他推著輪椅過來,上面坐著雲若瑤。
小小的一張臉上滿是尷尬。
我當然知道為什麼,今天本來是他應該過來陪我吃飯的日子。
在身邊照顧他的小仙昨晚來傳話,說是小公子要修煉新功法,抽不開身。
所以那所謂的新功法不過就是要去陪他心心念唸的瑤姨。
我轉過臉,沒拆穿他,但也確實不想理他。
沈榮卻沒打算罷休。
「瑤姨身子不好,這裡的亭子是爹爹專門建來供她散心用的,不準外人進來。
」
這處斷崖雲霧繚繞,確實靈力充沛。
怪不得我來時未曾看見別人,原來是有主了。
我撥弄著雪隱的耳朵玩。
實在不想徒添麻煩,何況還是沈榮。
「只是路過這裡,待會兒就走。
」
見我這樣不冷不熱的回答,沈榮更為不滿。
「孃親為什麼老是要搶瑤姨的東西呢?」
「爹爹,舅舅,現在連一個亭子也要佔為己有嗎?」
「小榮,不許這麼跟你阿孃說話,我沒事的。
」
雲若瑤朝我抱歉地笑笑:「念念,你別和小孩子一般見識。
」
「只是這個亭子確實是阿鈺曾下令只我可來,旁人不準打擾,小榮擔心我才會這麼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