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偷偷躲在窗下,聽著裡面的動靜。
“怎麼是你?”
“將軍這是何意,我就是姝容,是將軍您的妻,不是我那又應該是誰?”
我在窗紙上戳開一個小洞——
只見裴硯一臉震驚,劉姝容更是一臉不解。
“好啊,既然是你,那就必殺無疑了!”
說罷,裴硯從袖中抽出一把匕首,朝著劉姝容狠狠刺去。
“且慢!”
我猛一推房門,慌忙阻攔。
“劉嫤容?你怎麼在這兒?”
劉姝容睜開因害怕緊緊閉上的雙眼,哆嗦問道。
裴硯不可思議地看向我,手中匕首哐當落地。
我白了她一眼:“我若不來,你此時早就死透了。”
裴硯回過神來,將劉姝容反手扣在榻上,對我說道:
“她可是你殺母仇人的女兒,你難道不想報仇?”
這些年,我聽了不少這樣的流言。
可父皇偏寵她們二人,我只身一人在宮中,又無外戚幫襯,除了苟活還能如何。
“此事尚待查證,先留她一命吧。”
劉姝容突然發起狠來:
“劉嫤容!你串通賊人,你是不是知道他是誰,所以才千里迢迢跑來燕州。
你早就知道了他要殺我對不對?”
我用指腹抬起她扭曲猙獰的小臉: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不是妹妹你非要嫁來的嗎?”
裴硯聽後恍然大悟:“你是不是知道我是誰?”
我緩緩看向他:“自然,你是先皇的後人,姓劉名奐。”
突然,他眼中的光芒漸漸黯淡下去,低低問道:
“我,是不是殺過你?”
原來他也重生了。
一抹難以察覺的失神之色劃過臉龐。
“這都不重要了。
我來是想知道,你與我母后曾有過什麼交集,你為何如此憎恨貴妃?”
待其親衛將劉姝容押離房間,裴硯才緩緩開口,回憶道: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數十年前,母后身為護國大將軍的嫡妹,被彼時還是太子的先皇與尚為淮王的父皇同時喜歡。
只是父皇並非真心愛護母后,他看重的是母后身後的家世,阿舅的兵權。
後來母后選擇父皇做了淮王妃,太子登基娶了張氏為後。
不久後,劉奐出生。
先皇將其視為未來的太子,珍愛非常。
沒成想,自劉奐出生,先皇的身子就一年不如一年了。
劉奐八歲那年,先皇因病駕崩。
張氏出身不高,在朝中又沒有威望,加之劉奐年紀尚小,因此父皇暫代其攝朝政之事。
然而那一年元宵之夜,劉奐登上城樓放天燈為子民祈福,卻被賊人刺殺。
兵荒馬亂之中,堂堂國君竟消失不見。
有人說是被賊人擄走殺掉了。
也有人傳是被父皇藏起來了,只因父皇早已對帝位垂涎三尺。
其實是母后看在與先皇的交情上,救下了劉奐,命人送其出城。
從那以後,父皇便對母后起了疑心,認為母后與自己作對。
他本想殺了劉奐永絕後患,卻被母后從中阻攔。
加之,父皇與溫貴妃青梅竹馬長大,對貴妃一向寵愛。
兩人漸漸生了嫌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