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歲那年,爹孃早逝,留我和兄長相依為命。
為了賺錢養我,兄長白天在碼頭抗包,晚上去酒樓跑腿。
某日他被一個少將看中,經對方提攜進了軍營成了一名小兵。
本以為這是好日子的開端,可誰曾想,入了軍營後那少將卻聯合其他官宦子弟凌辱兄長。
他們日日讓兄長做最苦最累的活兒,逼他在汴京的大街上學狗爬,最後生生打斷了他的手腳。
兄長遍體鱗傷回了家,從此便消沉下去。
為了替兄長討回公道,我告到了順天府,可對方奈何有權有勢,我們只能眼睜睜看著對方逍遙法外。
走投無路之下我在兄長口中得知,原來我爹竟是救了先帝的功臣,於是我抱著御賜的丹書鐵券敲響了登聞鼓。
這日我正在家裡織布,聽到有人敲門後,起身去看,只見隔壁院和兄長一起在京郊大營當兵的王秦滿臉焦急地站在門口:
“昭姐兒,你哥在軍營被人欺負了,你快去看看。”
聞言,我心頭一跳提起裙襬就朝外跑去,好在我家離那大營不算太遠,不出一刻我就趕到了軍營,可剛靠近大門我就被守衛攔了下來,
“軍營重地,女子不得擅入。”
他們衝著我咳嗽了兩聲,又做出了搓手的動作,顯然是想要銀子。
我只能將頭上戴著的銀簪子摘下來給了兩人,才得以進去。
剛跑進演武場,我就看到了被人踩在地上的兄長,他臉上和脖子上滿是傷痕,顯然剛被毆打過。
一股怒意衝上了頭,我顧不得多想就衝了上去,可還沒靠近,就被幾個小兵抓住了。
“你們放開我哥哥!”我拼命想掙脫束縛,可畢竟女子力氣有限,根本無法挪動。
那幾個身著軍袍,看著品階不凡的人注意到了我的動靜,皆看了過來。
我兄長也抬起了頭,見到我的瞬間他就想站起來,卻又被為首那人踩著頭按入了土裡。
“沒想到你還有個這麼漂亮的妹妹?”
他眼裡帶著玩味之色,將我從頭到腳掃視一圈,然後又俯身看向了兄長:“今日讓你給我們倒恭桶,你卻把髒東西撒了一地,你說說該怎麼罰你?”
“我三天沒吃飯了,身上沒力氣,下次一定不會了。”
“既然沒力氣,那還要這手腳有什麼用?”
那人說著從懷裡取出一把匕首遞給了身邊的隨從:“把這賤種的手筋腳筋都挑了。”
聞言,我只覺得天旋地轉,兄長日日習武不斷,就是想著憑藉武藝入伍,博得一個好前程,若是被挑斷手腳筋成了廢人,那他會活不下去的。
兄長顯然也是想到了這個,他臉色變得慘白,眸裡劃過一絲哀求:“我小妹還未及笄,要是我成了廢人她就沒活路了,求求你們放過我吧。”
那小將聞言面帶獰笑道:“放心,你要是死了,哥兒幾個自然會好好照顧你妹妹的。”
其餘人聽了皆大笑著附和:“不錯,我們肯定把她照顧的舒舒服服,等玩膩了,正好送到世子開的醉春樓裡,說不定還能混個頭牌噹噹。”
原來這少將是世子,兄長不明白為什麼對方要這麼對自己,哽咽著問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