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世子卻露出無所謂的表情：“那日本世子請朝陽公主吃飯，你來送菜，她居然誇你長相俊美，氣度不凡。”
“區區一個跑腿送菜的，也配得到朝陽的誇讚，你說說你該不該死。”
“不過本世子今天心情好，只要你能在大街上來回爬十圈，再大喊我是賤狗，本世子就饒你一命。”
這是赤裸裸的羞辱，我氣得渾身發抖，可若是不這麼做，他們可能真的會要了哥哥的命。
兄長絕望地閉上了眼，許久才沙啞著開口：“好，我答應你們。”
他被蕭世子用鐵鏈拴著，狼狽地跪在汴京城最繁華的街道上。
周圍的百姓竊竊私語“這是得罪了蕭世子吧？”
“看著像，不然怎麼會被這麼折辱。”
“哎，這蕭世子是齊王最寵愛的兒子，聽說皇帝還準備把朝陽公主嫁給他，一個平頭百姓敢招惹他，那不是找死嗎？”
“好了好了，別說了，當心惹禍上身。”
我忍著淚跟在後面，只希望哥哥跪完，他們真的能放過他，可我想得太簡單了。
哥哥爬完十圈後，蕭世子得意地抬腳用靴子踢了踢他的臉，語氣隨意：“我的鞋髒了，給我舔乾淨。”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兄長低下頭為他舔了鞋子。
“本世子覺得你跪著的樣子比站著要順眼許多，還是打斷你的手腳更好些。”
兄長不可置信地抬起了頭，質問道：“你明明答應了，說我爬完你就放過我的。”
“是啊，可本世子說的是饒你一命，沒說不斷你手腳啊。”
他大笑出聲，示意跟著的幾人動手。
我想上去制止他們，卻根本沒辦法靠近，只能眼睜睜看著兄長被打斷手腳，他疼的青筋暴起，渾身顫個不停。
羞辱完了，那蕭世子也出夠了氣，帶著人離開了這裡。
周遭的百姓沒一個敢上去幫忙，我奮力擠開人群扶起了奄奄一息的兄長。
王秦大哥也混在人群裡，他和我一起抬著哥哥回了家。
“昭姐兒對不起，我家裡有妻有子的，實在不敢得罪那些人。”
“阿墨自入了軍營就被那些人刁難，我想早點和你說的，可他怕你擔心不許我告訴你。”
“本以為熬一段時間就好了，可誰知道蕭子燁等人越發過分，不但不給阿墨吃飯，還逼他做最髒最累的活兒。”
“今天阿墨去倒恭桶，不小心撒在了蕭子燁的營帳外，他便借這個發難。”
我知道民不與官斗的道理，也能理解王秦大哥的苦處，可我無法接受的是，蕭子燁僅僅因為一句誇獎便如此羞辱殘害哥哥。
我忍著淚，深拜了王秦：“今日多謝王大哥通知我。”
王秦連忙擺手又從兜裡掏出幾兩銀子：“這銀子你拿去給你哥看病，他能從蕭子燁手裡活命已經不容易了，你聽我一句勸，千萬別去告官。”
“蕭家勢大，你就是去告也不一定有結果，只怕惹火燒身，招來更多禍事。”
我接過銀子，再次拜謝了對方。
我知道王秦的話是對的，蕭子燁是世子，馬上又要娶朝陽公主，我和哥哥不過是平頭百姓，胳膊不可能扭過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