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給公司發去了辭職信，回覆了陳哥的工作邀約。
陳哥回了我三個感嘆號：“蘇漫，你幫了我，三年後一定讓你身家翻倍！！！”
買好車票，開始整理行李。
季浩幽幽轉醒，不明所以地問：“老婆，你幹什麼？”
我沒有回他，自顧自整理東西。
這些年由於節儉，最後幾乎沒有什麼可以帶走。
剩下的反正都是要扔的，包括季浩。
他從床上翻起來，忙不迭棉衣都沒套，按住箱子焦急不安。
“還生氣啊？不等我了？初六我還有個單子，忙完我和你一起回你家過年。”
他以為只要他道過歉，睡了一覺，我就應該不計前嫌和他繼續過平常的日子。
這麼多年，都是如此。
偶爾一次放假，說好回我家買成他老家的車票，他說不小心買錯了，考慮到臨時改簽需要手續費，我選擇了原諒。
我著急上班，下雨天叮囑他出門收衣服的事忘了，他解釋是接了臨時單衝突，想到有工錢，我又選擇了原諒。
……
一次次我退縮的每一步，都變成他的得寸進尺。
見我的臉色未變，他快速從昨天的羽絨服裡翻出一個紅盒子。
“老婆，新年快樂。
喜不喜歡？這下你總高興了吧。”
這是婚後他送給我的第一樣禮物，2克的黃金戒指。
他將戒指套在我手指上，發現除了大拇指每個手指都嫌大。
皺眉不解：“怎麼會買錯尺寸了？銷售說你這個體重基本都是這個圈兒。”
我哭笑不得：“我瘦了十斤，這半年裡我瘦了整整十斤，你沒有發現嗎？”
迷惑的神情就是最好的答案。
“你哪裡不舒服嗎？怎麼瘦了這麼多？有沒有去檢查……”
他不知道。
我的辛苦，他什麼都不知道。
我推開他放在我肩膀上的手，後退著拉開距離。
“公司想著法子要邊緣化我，為了不被辭退，為了你，我加班加點工作。”
“你說忙，採購食材的事都交給我，為了不耽誤你，我每天三點起床忙碌……”
我說了很多，但他的愧疚稍縱即逝，一如往常和我嘻嘻哈哈。
我不再多想，夜裡認真學習出關教程，季浩看見了只會嘲笑：“我們都是大專生，你還想這時候學英文？浪費時間而已。”
可我清晰記得那天他遲鈍地跟男孩在飯桌上學英文的樣子，現在卻反過來嘲笑我。
也許他不想讓我進步，這樣可以永遠做依附他一無長處的黃臉婆。
但我很慶幸這段幫襯他的艱難日子，讓我有機會接觸食品採購，認識了陳哥，並最終決定和他去俄羅斯做中俄食品進出口。
初六早上我準備出門買一些長途旅行的東西，著急在口袋翻找鑰匙，戒盒忽然掉落，砸在地上分崩離析間漏出了兩張發票。
一張兩克的金戒指，給了我。
還有一張二十克的金手鐲。
季浩被驚醒，我都不用想，“手鐲給她了？”
他沒有想到會被發現，臉色煞白，瞬間失語。
空氣一分分凝固，我再也不想呆在這窒息的屋子，轉身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