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著封遲伸到茶几上的腳,很是不爽,沒事腿長那麼長幹嘛?
還有那杯醒酒茶,我就不該去做它,也沒人喝,最後全餵給了電腦。
封遲發現了我的心不在焉,他生氣了,“陳月梵,你有點契約精神好不好?”
契約?對,我們是互利互惠的關係,說直白點,就是買賣關係,我連抱怨的資格都沒有。
我眼睛一閉,決心隨他去。
他臉上烏雲密佈,“行了,今天不做了。”
他拉下我的睡衣,汲著拖鞋又走進了浴室。
我意識到自己行為的不妥,等他再次出來時,我醞釀好了情緒,抱著筆記本,眨巴著盈滿淚水的眼睛。
“阿遲,對不起,這裡面是我整理了一週的資料,你知道我們導師向來看我不順眼,我如果沒按照規定時間交的話會很麻煩,剛才我太著急了,抱歉。”
跟他的這兩年,示弱和討好是我每天的必修課。
他嘆口氣,遞給我一張卡,讓我去買臺新的電腦。
舊電腦被救回來了,可是裡面的文件全部丟失。
我在學校圖書館從早泡到晚,一大堆文獻資料被我翻得亂七八糟。
一天晌午,我正在焦急的查閱資料,令人眩暈的陽光突然暗下來,我抬眼一看,是我碩三的直系學長呂弈秋。
他高高瘦瘦的,張著一口大白牙,乾淨的臉澄澈好看。
他走進了些,看向我的電腦屏幕,低聲詢問,“陳月梵,在忙什麼?需要我幫你嗎?”
我和學長交集不多,此刻他提出幫助,讓我感到受寵若驚,“可是,學長最近不是要忙畢業的事情嗎?”
“這點時間還是有的。”
學長坐在我身側,午後熾熱的陽光被他擋住大半,我的眼睛舒適起來。
這幾天得益於學長的幫助,我趕在截止日期來臨前把材料交了上去。
我長舒一口氣,緊鎖的眉頭終於展開,我笑著說,“學長,作為感謝,我請你吃飯吧。”
學長身上有種寧靜溫和的氣質,和他在一起做事,好像我的所有焦慮不安都會被撫平。
我暢快地和他聊天,沒有拘束。
我們一路有說有笑地來到學校門口的蒼蠅館子,點了兩菜一湯,菜還沒上齊,平靜和諧的氛圍被一通電話打破。
“來***酒吧。”
不會問我有沒有事,在不在忙,每次都是一句指令,一個通知。
我不想放學長鴿子,思考著措詞,“有什麼重要的事嗎?我現在”
“有事,過來吧。”
他打斷我,說完,電話裡傳來陣陣忙音。
看著我驟然轉變的神色,學長貼心的問我是不是臨時有事,他的眼睛好像一汪滾動的春水,靜靜安撫我,“沒關係,你有事就去忙吧。”
“學長,抱歉,賬我結”
學長和我說了很多句沒關係,只是在我離開時,他小心翼翼問了句,“是你男朋友嗎?”
從心底泛起來一股酸澀,我笑著搖頭,“不是。”
我打車來到封遲所在的那家酒吧,穿過扭動的人群,我看到他和三個朋友坐在一個視野極好的卡座,身前是凌亂擺放的幾瓶洋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