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一個要入土的老頭,一個屁用沒有的女大學生,要是不服氣,就去告我,我告訴你,我背後有人,你看看誰能給你主持公道。”
說著,包工頭就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我急忙撿起被他踩在地上的照片,看著爸爸媽媽年輕的臉龐,還有昏迷不醒的爺爺,眼淚止不住的落。
但現實不給我軟弱的時間,護士催款的聲音再次傳來。
我咬牙走向警局,警察們看起來十分同情爺爺的遭遇。
甚至接警的警察還現場組織了捐款。
我看著一百,五十,二十湊起來的五千塊錢,深深動容。
但感激的話還沒說出口,接待人員就把錢塞進我的手裡。
“閨女,這是我們為你籌集的捐款,你先回去給爺爺交上醫藥費。”
“你這個事件屬於民事糾紛,交完醫藥費之後啊,你找個律師去法院起訴那個包工頭就行。”
我帶著懵懂以及滿腦子的疑問走到法院門口。
此時這裡是我最後的希望。
可剛走進大門,我就撞見了跟領導有說有笑的包工頭。
看見我的那一刻,包工頭眼裡露出玩味的光,立刻把手指向我。
“就是她訛了我三萬塊錢,快,把她抓起來。”
有執勤的人員迅速走了過來。
包工頭拿出他往我身上砸錢的照片。
“就是她和那個老頭聯合起來訛我的錢,整整三萬這都是我要發給農民工的血汗錢啊,你們可一定要為我做主啊。”
執勤人員嚴肅的看著照片,問我是不是拿了三萬塊錢。
我呆呆的點了點頭,那錢已經讓我交給了醫院。
就算是帶著欺辱的賠償,可那些錢能讓我爺爺在維持三天半的生命。
“你涉嫌敲詐勒索,跟我們走一趟吧。”
說著執勤人員就拿出了手銬。
我拼命的掙扎大喊。
“不是這樣的,我爺爺是工地幹活的時候受傷的,他理應賠償我們醫療費啊。”
“你有證據嗎?據王先生所說你爺爺並不在那裡幹活,而且工地的工人都可以作證。”
法院門口站著沉默的工人,他們正在等包工頭結清一年的工資,好回家過年。
我無助的尋找那天幫忙叫救護車的年輕人,卻發現早已不見了身影。
工資是年結,還是現金,我根本沒有其他的證據。
我看向包工頭絕望的求他。
“我們不要賠償了好不好,你把我爺爺這一年的工資給我們,一天兩百塊也有七萬塊錢了啊”
“我爺爺還躺在重症監護室,我不能坐牢啊。”
包工頭卻抽出自己的胳膊,朝我臉上啐了一口。
“執勤人員在這還敢敲詐,我看你就是個慣犯。”
“不想坐牢?行啊,臘八迎新年那麼重要的一天,你爺爺讓我那見了血,晦氣的很,賠我十萬塊錢,我就既往不咎。”
我瞪大了眼睛。
“他這不叫敲詐勒索嗎。”
“人家這不是在跟你商討嗎?”
“給你五天時間,湊不夠十萬,你就等著吃牢飯吧。”
他們笑著走出了法院,獨留我一人癱軟在地。
絕望的淚水從我的眼眶滑落,模糊了我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