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我什麼時間都沒空。
如果是許安,無論多忙都有空。
我的垂下眼睫,按滅了朋友的手機。
朋友回來後看到熄滅的屏幕,小心地觀察我的臉色。
沒看出有什麼異樣,他以為我沒看到,說什麼也要給我點外賣,陪我吃飯。
外賣一打開,我有些想笑。
他點了滿滿一桌綠色,怕我沒懂,還緊急外賣了一個純綠色的手機殼。
吃著吃著飯,他接了個鬧鐘,怕我沒看到,在我面前打轉。
邊轉邊偷瞄我有沒有看他。
沒忍住,我笑出了聲。
朋友見我這樣,立刻坐了下來。
“你笑啥呢?”
“沒什麼,覺得哥們挺講義氣。”
“害,你明白就好。”
見我明白,朋友也沒有多待,坐了一會就回去上班了。
直到我出院,白錦錦依舊是那樣,沒有電話,沒有問候。
剛到家門口,我就聞到一股飯菜香。
低頭一看,門口擺著兩雙鞋子,是情侶鞋。
不用想,我就知道是她們回來了。
轉動鑰匙打開房門,裡面傳來一陣慌亂的聲音。
白錦錦站起身迎接我。
“老公,你終於回來。”
我沒錯過她臉上一閃而過的慌亂,以及有些紅腫的唇。
“我聽說你生病了,給你做了飯快來吃吧。”
她說得自然,好像那天晚上冷漠掛斷電話的人不是她。
好像我們之間從來沒發生過齷齪。
順著她的話,我看向凌亂的桌面。
一桌子的辣菜,早就吃得七七八八。
我有些好奇,白錦錦說出這句話時,真的不會向笑嗎?
我的視線在觸及桌上的蟹殼時頓了頓。
白錦錦的座位前是一大堆蟹殼,而林安的碗裡是滿滿的蟹肉。
我和白錦錦都很喜歡吃蟹,但白錦錦不喜歡剝殼,都是我剝好給她吃。
有次,切菜時沒注意,切到了食指。
傷口深可見骨,我沒忍住在叫出了聲。
白錦錦和許安在客廳打遊戲,沒聽到我的聲音。
傷口的血止不住,我怕白錦錦擔心,自己去診所縫針。
等我到家,白錦錦明明看到了我被包紮著的手,什麼都沒問。
只是不停地抱怨,說螃蟹都冷掉了。
我坐在邊上看著她自己吃的香,忍不住說:“錦錦,我也想吃。”
聞言,白錦錦手上的動作停了一下,看了我一眼:“你受傷了,海鮮會影響傷口癒合。”
當時我的心還因為她的這句話,暖暖的。
現在想來,只不過是她犯懶嗎,不想給我剝而已。
我冷淡地避開她的手:“在外面吃過了。”
大概是我的表現和她設想中的太過大相徑庭,她的臉冷了下來。
沉寂許久的許安忽然開了聲:“錦兒知道你今天出院,很早就出去買菜做飯了。”
“你就算是因為我和她生氣,也不應該糟蹋她的心意。”
“心意?給一個胃不好的病人吃辣菜,這是你口中的心意?”
我嗤笑一聲。
白錦錦見許安被說,立刻將他護在身後。
“林朝,你鬧夠了沒有,每次都是這樣。”
“我說多少遍了,我和許安之間只有純正的姐妹情,是你腦子齷齪,見什麼都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