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燕澄來救我了嗎?我神智已經有些不清楚了。
慕容翰感覺像是被敲了一悶棍,腦袋嗡嗡地響。
他顫抖著胳膊把地上的女子抱起來,“柔兒…”
“是誰將你弄成了這個樣子…”
他低聲喚著懷中的女子,並沒有注意到身邊聽到他對這女子的稱呼後,突然變了臉色的大妃。
我再醒過來的時候,感覺頭痛欲裂,嗓子乾的像要裂開。
就連臉上都火辣辣的疼。
我下意識去摸,卻被一雙寬大的手握住了。
“別碰,”面前的慕容翰溫柔極了,讓我想起了病中哄我喝藥的燕澄,“你的臉擦傷了,本王讓巫醫給你敷了藥,過幾天就好了。”
“誰稀罕你們的破東西。”
韃靼醫術落後,我一點也不想用他們的藥。
“你病中心情不好,本王原諒你這次。”
慕容翰摸了摸我的頭髮。
“哈,”我被他氣的想笑,剛一張嘴卻止不住咳了起來。
慕容翰扶著我坐起來,“把藥喝了,你都燒了一天一夜。
這麼燙,都要燒成傻子了。”
我身子比柔嘉健壯很多。
可我才剛來一天,就被折騰的高燒不退,她這麼多年不知是如何病痛纏身。
“慕容翰,”我喝了藥,啞著嗓子問他,“我姐姐身子一向不好,她之前在草原會經常生病嗎?”
慕容翰不說話,給我掖了掖被角,從我手中接過空碗,只留下一句,
“好好休息,快點好起來。”
或許是水土不服,又或許是韃靼的藥我用不慣。
我不但身體沒有轉好,甚至還一天一天的愈發嚴重下去。
臉上原本是很輕的擦傷,也逐漸變成了紅腫,甚至有潰爛的跡象。
這晚慕容翰盯著我的傷看了很久,然後揉了揉我的腦袋,“明日,本王帶你去蘭城。”
蘭城是離韃靼部落最近的大齊城池,兩國的邊界。
他這樣貿然前去,不怕被人暗殺嗎?
可他卻說,“你的病,不能再拖了。”
他帶我住進了一個兩進的小院,是他在蘭城買的私宅。
“柔嘉住不慣草原,若是有空,我會帶她來蘭城小住。”
我盯著他的眼神中滿是探究。
他跟沽月,究竟誰在說實話?
“白朮,”我悄悄叫來她,“多打聽打聽,姐姐在韃靼的時候,慕容翰待她到底好不好。”
或許是燒了炭的院子暖和,又或許是漢人的藥物對我比較管用。
我風寒逐漸痊癒,臉上的傷也一日一日好了起來,只留下了些淡淡的印子。
他畢竟是韃靼大皇子,陪我住幾日又回了韃靼,偶爾再抽空來幾日。
這一來一回的,日子就將近年下,蘭城也熱鬧起來,而我只能每天坐在院子裡巴巴看著,眼饞得很。
於是他再來的時候,我說想出去看戲。
我說這話時帶著面紗,語氣溫和的很,我知道他無法拒絕。
慕容翰果真答應了。
因著生母是漢人的緣故,慕容翰的長相在漢人中並不突兀,可他的手下卻不敢在城裡活動,於是他只帶著我一個人去了戲樓。
蘭城的戲比京城差了很多,於是我一邊嗑瓜子,一邊百無聊賴看著臺上,懶洋洋窩在椅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