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身要走，江南序拉住我，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秦歌念看到江南序跪下，忽然變了臉，她緊簇起眉，竟伸出手推了我一把，我自小體弱消瘦，壓根就禁不住她這麼一推，我徑直撞到了門框上，骨骼的痛感席捲全身。
“姜笑笑！你能不能懂點事啊？南序哥都給你跪下了，你還想怎麼樣？！”秦歌念邊指責我，邊蹲下身去扶起江南序。
我聽了這話滿臉寫著問號。
不是？
這是人能說出來的話？
她一個知三當三的人如今居然還能若無其事地指責我這個原配不懂事？簡直荒唐至極……
江南序甩開秦歌唸的手，踉蹌慌張地走到我面前，朝我剛被撞疼的肩膀伸出手：“笑笑，疼不疼啊？對不起……對不起，是我沒保護好你。”
我身子一側，躲開了他想要觸碰的手，抬起猩紅的眼抬頭看著他，咬著牙吼道：“別拿你剛剛摸過她的髒手碰我。”
“別讓我再看到你。”
我撂下一個十分決絕了眼神，轉身離去。
我走到別墅門外，沒忍住回過頭看了一眼，果然，他跟了出來，我怕自己會心軟，飛快地上了車，將車門重重關上。
醫院剛好在這時候打來了電話，我接通，清了清沙啞的嗓音問：“顧醫生，有什麼事嗎？”
對面顯得焦急：“笑笑啊，你外婆醒了，一直鬧著找你呢，你事情辦完了就趕快回醫院吧。”
“好，麻煩您了顧醫生。”
回到醫院，看到躺在病床上正在吃橘子的外婆，我心中湧起一陣酸楚，還沒想好要不要跟外婆說我跟江南序分手這件事。
在她眼裡，江南序是個值得託付的好男人，況且我們都已經走到了適婚的年齡，在這個節骨眼上分開，很難讓一個老人家坦然接受這個現實。
我決定先掩飾過去，等外婆情況好一些了再告訴她。
外婆看到站在門外的我，焦灼地朝我揮了揮手：“笑笑，快過來。”
我點了下頭，不敢直視她的眼睛，徑直走到她的床邊坐下：“外婆，睡好了嗎？想吃什麼？等會我下樓去給您買。”
外婆一把拽住我的手，眼眶溼潤：“笑笑，外婆身體越來越差了，剛才顧醫生全都告訴我了，我這是骨癌晚期，可能陪不了你多久了。”
“外婆……”我哽咽了一下，淚還是掉了下來，還像小時候一樣撲到她懷裡悶聲哭泣。
她輕柔地拍著我：“外婆現在就希望在死之前能看到你跟小江把婚結了，不然，外婆放心不下你啊……”
我有些為難地抬起頭，一邊是外婆最後的期許，一邊是我下半生的幸福，對於我來說，我定然不能看著她抱憾終身，可我又不能當作什麼都沒發生跟一個婚前就出軌的男人結婚。
外婆看穿了我的心事，敢在我要坦白的前一刻問道：“是不是跟小江吵架了？”
我皺了皺眉：“您怎麼知道？”
“剛才小江都把電話打到顧醫生那裡了，小江跟我說他惹你生氣了，他知道你現在不想見他，所以拜託我來勸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