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差回來後,乖順的六六突然對我狂吠不止。
偶然連線到訓犬師,對方一語道破天機:
“你女友帶她出門搞過破鞋,它被那破鞋打應激了。”
我本當成玩笑話,卻在家門口見到女友跟破鞋嗤之以鼻地談論我:
“盛華的顧總也不過如此,隨便搞搞就到手了。”
“365天300天長在飛機上,大家都以為他是我養的小白臉。”
“你懂什麼,女人最會裝深情,情話張嘴就來,但這顆心只為你而跳動。”
於是,我先不裝了,賣掉婚房、取消了婚禮,樂哉樂哉。
結婚那天,諾大場館只剩她一人,她找遍了整個城市想求得我的原諒。
我卻將出軌證據甩到她的臉上,順便給了破鞋幾拳。
以此來報欺狗之仇。
出差三個月,我把寄養在女友家的邊牧六六接回家。
可乖順的六六卻一反常態對我狂吠不止,並暴躁的咬傷了我。
我不知所措,卻偶然連線到訓犬師。
他一語道破天機:“你女友帶她搞過破鞋,它還被破鞋打應激了。”
我偶然想起接六六回家時它不敢落地的前爪和禿掉的毛髮。
訓犬師又及時點醒我:“帶它去你女友家看看反應。”
我本是不信的。
因為女友蘇漓沫既溫柔又體貼。
任誰見了都會對我說一句:好福氣!
毆打和出軌,是怎麼都不會聯想在她身上的詞彙。
六六在踏進女友家小區時怎麼都不肯再向前半步。
因此懷疑的種子在我心頭種下。
正要帶六六回家時,我在路燈下看見了蘇漓沫。
她正嗤之以鼻地跟對面的男人談論。
“老狗的口水沾了我家到處都是,它怎麼還不去死。”
“以後再叫,你就接著打,我看它敢在我面前呲牙試試。”
我眼睛一眨不眨地往蘇漓沫的方向看去。
曾經的溫柔和體貼已然不再,只剩下眼中抹不去的嫌棄和嘲諷。
更過分的話從她嘴巴中說了出來:
“男人也是夠難哄,有我一個我還不夠,非要養條破狗當心靈的陪伴。”
“難怪當年被人甩了要死要活的。”
對面的男人似乎很享受被需要的優越感,一把將蘇漓沫攬到懷中。
“你這張嘴,就不怕哪天在顧城面前掉馬。”
蘇漓沫聽後得意的開口:“你懂什麼,女人最會裝深情,示弱更是張口就來。”
“他就算懷疑是他哪裡做得不對,都不會懷疑我根本不愛他。”
晚風呼嘯而過,落在我的臉頰上,冰冷刺骨。
我在她身上看不到半分曾經的影子。
好似我離開的三個月,也將溫柔體貼的蘇漓沫一併帶走。
只剩下偽裝多年的洋洋得意,大肆炫耀著她不費吹灰之力贏下的戰局。
這一刻,心臟沒有預兆的疼痛,如同突然間被重物砸中胸腔。
蘇漓沫曾經說:“愛意藏在雙眼中。”
她明明說:“眸中那綿綿不絕的愛,就算天崩地裂、海枯石爛,也永不消失。”
她灼熱真摯的雙眸,在我波瀾不驚的生活中綻放出長達三年夢幻又真誠的煙花。
現在想來,眼睛果真會說話。
深愛如此,不愛也是。
六六趴在我腳邊‘嗚咽’著,我見它盯著路燈下的身影顫抖不已。
我下意識蓋住它的眼,說了一句:“六六,不怕。”
回去時,外面掛了很大的風。
我腳上彷彿拴著鉛球,每走一步都沉重如山。
六六卻跑得很快。
到家時,手腳已經被凍得沒了知覺。
六六甩著毛髮,稍稍安心地回到它的窩中睡下。
手機響了一聲,我看見蘇漓沫發來的信息:“寶寶,睡下了嗎?”
“今天不記得跟我說晚安,該罰。”
如同曾經一般親暱撒嬌的語氣,讓我頓時生出一股撕裂感。
好像路燈下看見的一切都是我的幻覺。
但六六一反常態的暴躁和不知道怎麼出現的傷口都在提醒我,這些不是幻覺。
從前,整個京圈都說我命好。
走錯了路彷徨失措,偏偏有蘇漓沫不顧一切撕開了一條裂縫,引領我走出大霧四起之處。
她的出現對於曾經的我來說,就像一束光。
蘇漓沫總會在我獨自加班時,毫無怨言的陪伴。
也會連夜帶我奔赴山海,赴一場因為工作而無限延遲的踏春。
她會在每一個日落黃昏,跟六六靠在一起做有趣的互動。
然後迎著白熾光燈,蘇漓沫眼睛亮晶晶的跟我說:
“小狗的心思藏不住,它偷偷告訴我,說它愛你。”
於是,在一次次的日升月落裡,愛又一次降臨在我身上。
而這個馱我走出萬重山的對象,仍舊在我深陷在她為我撐起的溫柔鄉中,捅了我一刀又一刀。
直到傷口撕裂,血肉模糊。
她還笑著在我耳邊嘲笑上一句:“這老狗噁心死了,怎麼還不去死。”
多可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