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的保姆,很有可能已經被有所懷疑的陸母除掉了。
不過還好,由此可以得出,這個別墅裡的傭人,對這個秘密應該是不知情的。
同時,那間地下室,是公認的禁入之地。
那天我還是太冒失了,如果地下室安裝了監控探頭,那消失的人就該是我了。
陸家母子毒如蛇蠍,我需得更加小心才是。
今天是去醫院建檔產檢的日子。
陸子健沒有去公司,他說這麼重要的日子,他一定要陪著我。
我表面感動,實則內心冷笑,是害怕我跑了吧。
他紳士地為我打開邁巴赫的車門,還備好了柔軟的腰靠。
車子開到一半,我隨口一句口渴了,他就囑咐司機停在路邊,親自去超市為我買水。
車門剛剛關上,我閉眼假寐,就聽見司機輕輕的聲音:
“不要相信陸家人。”
我猛地睜開眼睛。
司機依舊在駕駛位上端坐,沒有回頭。
但是我透過後視鏡看見他的眼睛,正一動不動地盯著我。
“離開這裡,快跑。”
“你什麼意思?”
我的心劇烈跳動起來,剛想再說什麼,車門被陸子健打開。
“老婆,給你水。”
陸子健笑吟吟地遞給我,不動聲色地和司機交換了一個眼神。
我盡收眼底,指甲狠狠地掐進掌心。
就在剛才,我差一點就要脫口而出的“你怎麼知道”,又生生嚥了回去。
因為我突然想起來,前世正是這個司機把我帶到黑診所門口的。
那時我已經覺察出不對勁,死死抓著車門不肯下車。
他面容陰冷地把我拽下車,一路拖進診所。
要說這個司機不知情,誰會信?
我又偷偷瞥了眼正與司機談笑的陸子健。
這個男人的心機真是有夠深的,居然開始試探我了。
想到這裡,我在心裡暗暗告誡自己,從這一刻開始,不論在誰的面前,都要裝作毫不知情。
我不想再那樣死一次了。
到了醫院,醫生給我開了單子讓我去檢查。
彩超室的醫生又讓我渾身顫抖。
他就是前世剖開我肚子的那個人。
我強裝鎮定地躺在床上,接受檢查。
檢查完畢之後,陸子健說讓我先出去等他一會。
我站在門口,聽著裡面傳來的交談聲。
“這一個,情況比上一個怎麼樣?”
“發育得不錯,比上一個強點,估計三個月左右就可以動手了。”
“三個月,可以嗎?宋月當時六個月才動手。”
陸子健的聲音透出疑慮。
“六個月太老了,三個月正好。
宋月那會全身都骨折了,給大人治療用藥太多,影響胎兒了,所以晚點才取。”
我全身發冷,宋月就是姐姐的名字。
全身骨折?姐姐曾經遭受了多麼非人的折磨!我不敢想象,她在死前會是多麼的絕望。
“醫生,你給我媽的這個偏方真的管用嗎?”陸子健再次問道,“生取十個孕胎烹湯,真的可以治癒她的癌症嗎?”
“管不管用的,說這些也沒意義了。”
醫生的聲音陰惻惻的,“已經喝了八碗了,現在問這個還有用嗎?”
陸子健沉默了。
“別管那麼多了,手術定在下週,現在可以開始準備了。”
我捂著嘴努力讓自己不發出聲音,後退到安全區域,確保他們出來的時候不會發現我在偷聽。
原來陸子健的媽媽如此喪心病狂,真實原因竟然是自己得了癌症,妄想通過這種手段來治癒。
顯而易見的,這種方法不可能有用,不知道醫生又是在哪裡搞到的這個秘術。
正在暗想之際,突然有人在後面拉了我一把。
我回頭,竟然看見一張無比熟悉的臉龐。
“宋月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