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齊河似乎舒了一口氣道。
「哦,我忘了,初夏你聽不懂法語,不好意思啊,我和遲哥習慣用法語交流了。
」
我直直地盯著他,探究的眼神毫不藏匿。
他被我看的有些發毛,急急忙忙溜走了。
兩年前我的確不懂法語,可為了能更好地瞭解遲尋,我努力學習,早已精通。
可聽見他說的第一句法語,卻如同一把尖刀狠狠地刺進我的心口。
「初夏,你看這是我親手為你煲的湯,你嚐嚐!」
遲尋將雞湯獻寶似地端在我的面前,格外期待地看著我,眼神里是數不盡柔情蜜意。
裝愛我裝了這麼久,他難道不累嗎?
「辛苦你了,可我不喜歡喝湯。
」
話落,我拂開他的手,躺回床上閉上了眼睛。
我沒錯過他眼裡那一瞬間的失落,可他很快就放下湯,關門離去。
直到看到病房裡的他與夏暖的曖昧氛圍,我才覺心臟好像已經疼得麻木,沒有任何知覺了。
收回目光,我想離開,不覺間竟與夏暖對上了眼。
她挑眉看著我,嘴角揚起一抹諷刺的笑容。
不知是諷刺我愛的人全都拋下我離去。
還是在嘲笑我付出一切,自以為是的愛和幸福,不過都只是一場騙局。
我垂下頭,有些失魂落魄地回到了病房。
這一刻,真的好累。
坐在床上沉思半晌,我拿起手機,打給了南極科考院院長。
「江院長,我可以進入洞穴進行科考任務。
」
那邊猶豫了一瞬,再次提醒我。
「初夏,你確定嗎?這項任務必須格外保密,除了你自己,不能告訴其他任何人,而且,此次任務艱險非常,你身體剛恢復,怕是不適合去。
」
我低頭看了看無名指上的戒指,格外堅定道。
「我可以的。
」
「好,時間和注意事項我會發到你的郵箱。
初夏,你和你媽媽一樣勇敢!我以為你經歷三年前的雪崩後,應該不會再來南極了。
」
我也以為,我永遠不會再願意去到那裡了。
三年前,我們小隊在遲尋的帶領下,翻越雪山進行科考任務。
行至山腰處時,夏暖突然的一聲尖叫如同一把利刃,瞬間劃破死寂。
緊接著,地動山搖,沉積的大雪瞬間翻湧而下。
可那一刻,我眼睜睜看著身為未婚夫的顧言,毫不猶豫地甩開我的手,轉身如瘋了般朝著夏暖衝去。
他的眼神里只有她的安危,而我的生死,在那瞬間被他拋卻於九霄雲外。
我被不可抗拒的雪流狠狠席捲,身不由己地朝著斷崖處翻滾。
風在耳邊呼嘯,雪粒狠狠砸在臉上。
我絕望地伸出手,妄圖抓住一絲生機,可觸碰到的只有冰冷的空氣。
就在我以為自己即將墜入斷崖時,遲尋竟突然撲過來抱住了我。
他緊緊護著我,最終停在了距離斷崖僅一步之遙的地方。
遲尋的臉色蒼白如紙,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可他的第一句話卻是問我說。
「你沒事吧?」
自從我媽去世後,那是第一次有人關心我。
他裝得太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