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頭暈目眩,艱難的喘息著。
麻木地想著,我這一生,簡直就是個笑話。
好好好,既然你有了新的媽媽,那以後就不要讓我管了,也不要讓我操心你的孩子的事情。
“老師,聯繫孩子爸爸吧,他在線,也有空。”
“以後也聯繫孩子爸爸吧,我不會再管了。”
沒幾分鐘,趙一龍就打了電話過來。
“媽,你發什麼脾氣?”
“你現在是什麼毛病?跟爸不對付詛咒他也算了,你現在還跟孫子發脾氣。”
“我看到你朋友圈了。”
他噎了一下。
“不是你”
“你竟然偷開小號安裝監控我?媽,我都這麼大了,你能不能給我點隱私?”
“你控制慾能不能不要這麼強?”
我沒有往常一樣,被他轉移話題。
而是接著說:“你朋友圈都發了,我也同意你說的,給你虛假的母愛。
不是你合格的母親。”
“所以,為了支撐你的觀點,我總要做些什麼,比如,不給你當免費的育兒嫂,管教趙子成,再比如,把你從我買的房子裡趕出去。”
“要不然你就是拿我當廉價勞動力,住著我的房,還說我對你不好,不就是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了嗎?”
電話那頭空了一下。
放緩了語氣:“這樣,是趙子成這小子說錯了話,我回頭給你揍一揍。
這沒大沒小的,指定得揍。”
“您就大人有大量饒過他吧。
一個小孩子能懂些什麼?”
我笑:“我也沒怨他,也不用饒。”
“小孩子知道什麼呀?不都是大人怎麼做,他就怎麼做嗎?”
你不尊重我,厭惡我,所以小孩才有樣學樣,也不尊重我,厭惡我。
他依舊強撐著開口:“媽,你至於想這麼多嗎?不過是一件小事。
總是這樣斤斤計較,得理不饒人。”
“你能不能反省反省,非要毀了這個家嗎?”
毀了這個家?
你把我當做一個傭人。
一個傭人在主人心裡頭,也是家人嗎?
我閉了閉眼,那種久違的被溺閉的感覺再次出現。
我幾乎是含著恨,一字一頓:“趙一龍,我不得不承認,你和你父親,像極了。”
全都是吸我的血,算計我的白眼狼。
當年趙祖業一窮二白,我和他一起打拼奮鬥,在城市裡紮了跟,他的工資用來買房還房貸,我的工資又用來補貼家用,當做每日花銷。
後看房貸還的差不多了,我又懷了孕,從工作上退下來,也沒清閒,反而承擔了所有的家務,小孩出生,更是徹底成了家庭主婦,圍著小家庭轉,然而趙成卻是嫌了我,罵我黃臉婆,乞丐婆,不懂得收拾自己,只懂得和家裡要錢。
後來更是轉頭和另一女人打得火熱,連錢也不願意給我,自己兒子餓的撿別人家小孩丟的糖,吃得進了診所也不換,哇哇哭也不管,只想著和那女人看電影
趙一龍,我脾氣那麼硬,那麼斤斤計較,那是因為我當初摸著你能清晰看到肋骨的身子,下定決心要讓你吃飽穿暖,不再有這一天。
你父親讓我的孩子吃不飽飯,成不了我們的頂樑柱,那就我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