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阮萱的親生父母,他們自然樂見其成。
可紀斯年,是在我生命中,唯一一個不把我當替身,只因我是我,就堅定選擇我的人。
我怎麼能因為他暫時失憶,就放棄他?
想到這兒,我直接撥開人群,朝著床上的紀斯年走了過去。
“斯年,你醒了?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我的出現,令病房中的眾人神色一怔。
就連阮萱,也收起了那副嬌俏的模樣,掙脫了紀斯年的手。
紀斯年向來聰明,看到在場眾人的反應,他已經猜到了我的身份。
他的目光在我身上細細打量著,眸中是我從未見過的厭惡和不屑。
“你就是我的妻子?為什麼你會是我的妻子?”
就算知道他如今失憶了,可面對他這樣的質問,我的呼吸還是猛地一滯。
我正想開口,父母便趕忙攔住我,將我推出了病房。
他們將我拽到走廊邊,狠狠一把甩開了我的手。
“你沒完了是吧?他現在可才剛剛醒來,你就要刺激他嗎?”
“而且跟紀家聯姻的本來就是小萱,要不是當初小萱走丟了,哪輪得到你!”
“你別在這兒不知好歹!要是斯年再受刺激出了什麼事,別說我們,紀家都不會放過你!”
說完這些話,父母沒再看我一眼,轉身匆匆回了病房。
我愣在原地,眼淚大顆大顆往下落。
紀萱走丟以後,三歲的我被阮家領養。
“要不是當初阮萱走丟了,怎麼輪得到你?”
這句話,從阮萱回家以後,我聽了一萬遍。
每一次,都是紀斯年為我反駁的。
可這一次,唯一為我反駁的人,也忘記了。
想到這兒,我狠狠地抹了一把眼淚,抬腿向醫生辦公室走去。
從醫生口中我得知,這次紀斯年的失憶是暫時的,但是具體哪天能恢復說不準。
可能是明天,可能是下個月,可能是明年。
我點了點頭,離開了醫生辦公室。
再次回到病房的時候,裡面只剩下紀斯年和阮萱。
阮萱手中正削著一個蘋果,紀斯年像個小朋友一般歪著腦袋不停追問阮萱。
“你真的不是我妻子嗎?你們該不會是趁著我失憶聯合起來逗我玩吧?”
“剛剛那個叫阮悅的真的是我老婆?我以前眼光怎麼這麼差,她看起來就病懨懨的。”
“你好漂亮啊,我還是覺得,你才應該是我老婆。”
阮萱嬌俏地抬手給了他一拳,兩人頓時笑作一團。
我走進病房的瞬間,空氣彷彿都凝固了。
阮萱將手中的蘋果放下,站起身佯裝為難地開口。
“姐姐回來了,那我就回去吧,你好好照顧斯年哥哥。”
我正想點頭答應,紀斯年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看向我的眼神滿是不善。
“小萱你別走,該走的人不是你。”
“你就是阮悅吧?剛剛我聽說,你是阮家領養的女兒,那為什麼跟我結婚是你不是小萱?你搶了小萱那麼多年的好日子,最後又搶走了她的婚事嗎?”
“怪不得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討厭你,你還真是讓人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