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間,我聽到四表舅問:“這裡面還有別人嗎?怎麼那麼大動靜?”
張叔巨大的身體連忙擋住了他的去路。
舒姐鎮定地解釋道:“是我帶來的寵物貓,特別調皮,估計在柴房胡鬧呢。”
四表舅沒有多問。
突然,他看到張叔剛剛隨手扔在地上的身份證,撿起,神色變得晦暗不清:“這是誰的身份證?怎麼亂扔?”
張叔舒姐額間冷汗直流,慌張地圍上去,想趁著他沒看清搶過身份證。
四表舅卻緊緊抓著身份證不放。
“楚映雪。”
我心下一喜。
身份證上有照片,四表舅認得我,他一定能猜到我在裡面,我有救了!
四表舅面色平靜。
舒姐見狀趕緊接話:“這身份證是我的,我就是楚映雪。”
四表舅疑惑地看看舒姐,又看看身份證上的照片,有些不信。
舒姐面露羞赧,低下頭,輕聲細語地說:“拍這照片時,我還年輕著呢”
四表舅哈哈大笑,遞還身份證,臨走前還叮囑道:“那麼重要的東西要好好保管。”
隨著四表舅的腳步聲漸行漸遠,我心如死灰。
明明四表舅認得我,他為什麼不救我?
張叔和舒姐重新回到柴房。
張叔隨手從地上抄起一根柴火棍,狠狠砸在我的後背上。
我只被打了兩下,已經疼的冷汗淋漓了。
“死賤人,成心給老子找麻煩!”
血跡浸溼了我的衣服,我每一寸筋骨都如同被千萬只蟲子啃噬,焚心的痛。
張叔還不解氣,抽出皮帶,還想打我。
舒姐拉住他:“行了,你先把錢結清,後面你弄死她都行。”
張叔發狠,又抽了我一鞭子,皮帶擦破了我的側臉。
他笑的滿臉算計,張口噴出一股難聞的臭氣:“她破相了,值不了2000。”
舒姐不想與他糾纏,不耐煩道:“1500,成交吧。”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喜慶的嗩吶聲,是我們村辦喜事才會吹的。
四表舅的大嗓門響起:“張大柱,快出來,我妹夫聽說你處對象了,特地來給你送紅包!”
張叔有點慌了,狠狠瞪我一眼,給舒姐使了個眼色,低聲道:
“村長來了,你看住這個小賤人,別讓她又整出什麼妖蛾子!”
“我去處理,結束了,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村長?是我阿爹!
聽到阿爹來了,我原本死寂的心又燃起希望。
原本捆綁我的繩子在剛剛的蹉跎下已經有些鬆了,我假裝乖巧,手卻背在身後,不動聲色解繩子。
繩子有了鬆綁的跡象,我長舒一口氣。
舒姐察覺異樣,三步並作兩步,一把揪住我的頭髮,一下一下把我的腦袋往混泥土牆面上砸去。
溫熱的鮮血順著我的腦門流進我的脖頸裡。
劇烈的疼痛伴隨著絕望幾乎淹沒我。
我腦袋發懵,舒姐卻不讓我有任何喘息的機會。
她一腳踩上我的胸口,發洩似的低聲咒罵:“還想在我眼皮子底下逃跑?我讓你惹事!”
“因為你,姐的事已經夠多了!”
眼前一片漆黑,她把我翻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