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銳澤明明是知道我怕黑的,他怎麼不叫醒我?
顧不得深思,我趕緊顫抖著站起來,向有亮光的房間奔去。
房間的門牌上閃著“導演休息室”幾個字,可裡面卻傳來了席婉儀的聲音:
“彩排就彩排,她怎麼也來了?真掃興。”
葉銳澤的聲音聽起來比她更焦急:
“你先別管這些了,你要不想想節目怎麼辦,這樣子怎麼直播?!難道你想賭上我們兩個人的未來嗎?”
對,席婉儀是從哪裡知道古調新腔的?
她為什麼不彩排就休息?
我猛地推開門,兩人全都看向我,只是很明顯,席婉儀的目光是鄙夷,而葉銳澤的目光,是心虛。
葉銳澤站起身讓出座位,他訕訕笑著:“夢玉,剛剛太忙忘記顧著你了。
別生氣。”
我沒有理他,仍是站著,靜靜地看雙手抱胸的席婉儀。
“聽說席小姐要表演古腔?我能不能問問席小姐師從哪位,我明明記得我的師父只有我這一個徒弟,難道席小姐也是我的同門嗎?”
席婉儀一點也不慌,葉銳澤倒是慌忙地開了口:
“婉儀我瞭解的,她從小學習能力就強,夢玉你就別管這麼多了好不好?”
我用力甩開葉銳澤拉著我的手,他明明知道古腔是我一輩子要傳承和守護的東西,卻讓我別在意,這怎麼可能呢。
席婉儀冷笑一聲,翻了個白眼,“別冠冕堂皇,我怎麼學怎麼演是我的事情,你啊,還是先治好抑鬱症吧~”
她斜著眼睛打量我,說罷就踩著高跟鞋準備起身離開。
葉銳澤重又拉住我的衣袖,我忍不住吐出我的猜測:
“你是不是抄了我創新的東西?”
葉銳澤的手一僵,我就知道我又猜對了。
席婉儀不以為然地回頭,臉上儼然寫著不在意。
“那又怎麼樣,我有流量,我唱得再爛也有人叫好。
你呢?你不也是為了流量才學嗎?沒人會在意你這樣一個普通人。”
席婉儀的每一個字都讓我的心冰冷下去,可是卻也讓我的怒火愈發強烈。
葉銳澤把我拉到身後,試圖緩和氣氛,輕輕地責怪席婉儀:“婉儀你怎麼可以怎麼說話呢,太不尊重人了。”
席婉儀驕縱地把包扔在地下,直視著葉銳澤,
“你裝什麼好人?她的創新是你給我看的,我們倆可是一條船上的。”
我猛地看向葉銳澤,可是,迎向我的,只有一雙被愧疚和心虛浸透的眼。
葉銳澤的沉默間接印證了席婉儀是正確的。
我難以置信地癱坐在地上,口袋裡藥瓶滾了出來,滾到了席婉儀腳邊,她將它一腳踢開。
“年度盛典我是一定會上的,古調我是一定要演的,流量,也只能是我的。”
話落,房間陷入沉寂,只剩下席婉儀離開的腳步聲。
我哆嗦著腿想站起來,卻沒有一點力氣,只能慢慢爬過去撿起我的藥瓶,胡亂地塞回口袋裡。
葉銳澤垂下眼眸,皺著眉看我,“夢玉,我不是故意隱瞞你也不是故意想給她你的創意,只是”
他頓了頓,聲音漸漸變小,“只是我和她都需要。
無論是我的導演路還是她的咖位”